殷封阙满意地点头“如此,阙也唐突地唤一声何小姐的名讳。鹭晚可方便告知阙,你诱导人言的能力能到哪一步?”
何鹭晚反问“伏升可好奇在下为何能诱导人言?又是否觉得这是某种惑人的妖术?”
殷封阙摇头“江湖上的奇人异士颇多,这世间有太多阙不知道的事情。阙只关心鹭晚是否愿意成为阙的助力,旁的事阙不需要知道。”
他没有说谎。
何鹭晚此时就算闭塞五感,也能被殷封阙凝实的真诚感染。
能如此诚心实意、毫无保留地给予信任,这份信任的背后是殷封阙强大的自信与豪气。这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在话音落地的一瞬间触动了名为墨尔缇露的灵魂,折服了她。
何鹭晚下了软塌,郑重地单膝跪在殷封阙的面前,沉声道“愿为殿下效劳。”
刚从地下室上来的童尤和尹北恰好进来,看到这莫名其妙的一幕不禁看向风谣寻求解释。
墙边尽量降低自己存在感的风谣小心地朝他们招了招手,给他们一个一言难尽的眼神,示意两人和自己一起贴边站。
殷封阙受一礼,赶紧上前将何鹭晚扶起来,两人相视而笑,似乎一切已在不言中。
何鹭晚重新落座后,斟酌了片刻说道“犯人审讯对在下来说不成问题,若有趁手的‘兵器’,心志坚定如殷……如阑王殿下,在下也有把握让他在我面前没有秘密。”
殷封阙笑着插话“鹭晚说话不用这般拘束。”
何鹭晚展颜“好。伏升,我若说我天生就擅长消除他人的戒备,能轻易取得旁人的信任,说出来的话更容易让人认可……你可相信?”
如何不信?他们从见面到现在不过一盏茶的时间,殷封阙自觉毫无道理,但他也无法否认,自己已经将何鹭晚视为至交。
所以他道“阙深信不疑。”
何鹭晚敛了笑容,问道“伏升有用得到我的地方吗?”
在和殷封阑的接触当中,何鹭晚充分认识到了自己的身份和性别在这个世界是多么大的两层束缚。虽然她相信自己的判断、相信殷封阙并非目光狭隘、固守成见的人,但何鹭晚却不敢为他的想象力作保。
这句试探,或许会开启一轮新的谈判。至少何鹭晚已经做好相应的觉悟了。
殷封阙久久没有回复,他面前木几上的茶盏端起几次又放下,沉思间凝重的气氛影响着何鹭晚,连带她也有些坐立不安。
“阙在朝堂的势力虽然不如逯家,但也算根深蒂固,他们想动我并没有那么容易。”殷封阙缓缓开口道。
“军方有行谨把着,说来比起阙在朝堂的根基还要稳固些,倒也不需要做出什么改动。”
听着殷封阙的分析,何鹭晚面色平静,心脏却要骤停了。
见他面露难色,何鹭晚已经失去了判断力,只以为他是想不到能用得上自己的地方。
殷封阙字句斟酌道“阙不知鹭晚对当今朝堂局势有多少了解,但逯家势大是连街边百姓都能谈论一二的不争事实,想必鹭晚亲身体会过,也更清楚几分。”
“阙不卖关子,夺嫡之路困难重重,对手自然不止一家,可对于阙来说最大的阻碍便是逯家。现在无论是军中还是朝中,阙与逯家的势力都达到了一个相互制衡的平衡点,难以彻底打开局面。阙认为破局的关键在千里之外的江湖中,但苦于手下无人能担此大任,便始终未能有寸进。”
“现有浩瀚的江湖宝地一块,不知鹭晚可愿为阙闯上一番?”
何鹭晚已经听呆了。
她恨不得把时间回拨,抽死那个心胸狭隘的自己!
阙王殿下要放她去江湖!
她一个月来费尽心机想要争取到的自由,如今被送到了她眼前。
今日还只是她和殷封阙的初次见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