僧打扰了,告辞。”
别人不知,云藏锋岂能不知,那头陀眼中的杀意在风冶女子说话之时一闪而过,虽然仅仅只有眨眼功夫,也让云藏锋不寒而栗,背上的汗毛一根根的部倒竖起来。只是这一切,云藏锋都冷冷看在眼里,假意饮酒,一边看着场中状况。
也不知道头陀是何想法,望了一眼云藏锋所在的酒桌,也许是觉得人太多气氛热烈不好打扰,也许是觉得桌上酒食都是一些肉食,犯了出家人的五戒,转身便想要离去了。
侠客似乎心有不忍,拦下二人说道“倘若大师不嫌弃在下,在下愿与大师同桌,这顿饭便当做与大师交个朋友,如何?”
头陀正要说话,有一个混混便跳起来说道“哈哈哈,你当他是大师?我看你是个傻子,初出茅庐的傻小子什么都不知道吧。你看他的行头,头上的戒疤,哪里像个大师?哪有正经和尚身边带着一个小女孩的?你让他诵诵经看,他会吗?”
另一个身上文龙的家伙也附和道“就是就是,诶,你自己也是一个穷光蛋,又何必打肿脸充胖子,坐在此处半晌,只点了一壶酒一盘毛豆,怎么样?大侠是这么好当的?”
一番话不禁让侠客有些尴尬,没想到这群混混功夫不怎么样,但是在地头的多年摸爬滚打倒是练得了一双好眼睛,什么人是什么样的,一眼就看了个通透。
头陀自然也不凡,向侠客道了一声谢“出家人与人方便自己方便,既然施主不太方便,我也不好麻烦施主,我这个想法还请施主给个方便。”
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侠客也不太好阻拦,匆匆留下了一些铜板便离开了酒楼,头陀也准备离开,却被云藏锋叫住。
“和尚,这个你拿着,前路艰苦,须知要忍耐,还有,别饿着孩子。我这不是给你的斋饭,你少吃一两顿不打紧,重要的是孩子不能饿着。”
和尚接过云藏锋扔过来的吃食,油纸袋子里装的是一只烧鸡,两个馒头,半边卤鹅,想来那些话说的是这些肉食是给孩子的。头陀道了谢,拿着东西往外走,却听到背后一声呼唤“和尚,留个姓名,没有姓名留个法号也行啊。”
和尚回过头来,道“我没有在哪一个宝刹挂名,自然没有法号。俗家名字倒是有一个,姓张,原先母亲取了个名儿不太好听,母亲去世之后,自己便改了一个名叫春秋。”
听闻这个名字,云藏锋惊讶道“你是”
头陀双手合十,打断云藏锋接着说下去,道“行脚天下,前尘往事如过眼云烟,不提也罢,不提也罢!”
云藏锋也会心一笑,道“既然佛曰不可说,那便是不可说了。大师虽然不明佛法,但是却懂得人生几分真谛,不得不说确实担当得起大师二字。”
昔日佛祖拈花一笑,今日这和尚举着油纸袋子一笑,二者的差别在于何处却是不得而知了。
头陀一走,酒楼就陆陆续续散了,慢慢也冷清下来,混混们喝多了,相互搀扶着离开了酒馆,风冶放荡的妓馆女子看似小鸟依人的靠着书生,实际上是扶着东倒西歪的风流才子,打更的老头敲响了梆子,一声声好听的“天干物燥,小心火烛。”悠悠的传遍了大街小巷,长沙的夜里本该是这么的静谧,只不过静谧的夜里,总是有些许光照不到的地方发生着黑暗的事情。
酒馆出来背后是一条暗巷,这里的每一块砖石都见证了不少违法乱纪的事情的发生,有人在这里打劫,就有人在这里被打劫,至于是劫财劫色,那看的就是打劫人的心情了。
也有人告官过,只不过官府内部好像有人通风报信,官府差人来守着那几天,一切都是风平浪静的,官府也不可能特地派人天天守着这条暗巷,时日一长了,就把人部撤走了,只贴出告示,公告城内所有人夜里闭好门户,结伴而行,尽量少在外走动,特别是这条暗巷,能少走路就少走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