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得去的。”顾琛叹气,“我们不能让丞相府抓到把柄。只要我不松口,即便他是皇子,难道还能强娶嬉儿不成。”顾琛一掌拍在扶手上,态度决绝。
顾管家唬了一跳,但也因此安心许多。以将军现如今在朝中举足轻重的地位,即便宁贵妃向陛下吹枕边风,陛下赐婚之前,也必定得先与将军通个气。否则若是闹起来,将军府与丞相府固然是撕破了脸皮,可夹在其中最是为难的,莫过于是当今陛下。
近来郁苓儿从“少嬉”的房间中找出许多古籍,正认真阅着,忽听房门被人砰然一声推开。少嬉怒气冲冲闯进来,径直走向美人榻前坐下,小脸气鼓鼓的,还在重重喘着粗气。
阿绿随后跟来,诚惶诚恐走到近侧,喏喏唤了声“小姐……”
“气死我了。”少嬉重重一巴掌拍在坚硬的梨木小桌上,其余二人皆是肩膀一抖。阿绿那小丫头跟着吸了吸鼻尖,盈盈泪水已蓄满眼眶。
少嬉正在气头上,抬头就见阿绿泫然欲泣的模样“你这是干什么?我都还没哭,你倒是先哭上了。”
“去用早膳前还没见你这么大的火气,怎么用完膳回来就怒气冲冲。可是谁又招你了?”郁苓儿歪着身子,斜斜倚在美人榻上,说话间懒懒打了个哈欠。
少嬉正要大吐苦水,张了张口又突然想到什么。她看向阿绿,有意温和了语气“行了行了,我又不是生你的气。刚才一路跑回来倒是有些饿了,你去厨房给我拿点什么小吃呗!”
“小姐想吃什么?”阿绿以袖拭了拭湿润的眼眶。
“随便什么都行,最好再来碗酪浆。”
“好,奴婢这就去。”阿绿告了礼,匆匆退出了房间。
待得房间门合上,少嬉脸上的笑容登时瓦解。她倒头躺倒在美人榻上,单手枕在颈下,满面忧愁“后日就是乞巧节,宁贵妃在宫里设了个什么乞巧宴,请帖都下到家里来了。喏,你看吧。”她抬手,随手指了指桌上的请帖。
郁苓儿连看也不看,见她这模样,想必是不愿意去了。便问她“那你打算如何?”
“你说,如果我要是不去,会不会给爹惹麻烦啊?”
“哟,这么快叫‘爹’都叫得这么顺口了。”郁苓儿打趣她。
“我
这不是入乡随俗嘛!”少嬉信口一答,突然翻起身来,佯装发怒的瞪着她,“好呀,你又在取笑我了是不是。”
郁苓儿掩唇一笑,冷不防少嬉伸手过来挠她痒痒,她受不住,只好连连讨饶。两人隔着一方梨木小桌躺在两侧,前者悠悠道“凡人的规矩我是不怎么懂的,不过,你既然是入乡随俗,那便还是去的好。”
“可我不喜欢那个二殿下,也不想看见他。”少嬉侧着身,枕着手臂看向对侧,“不过说来也怪,那个二殿下看着倒是挺眼熟的。”
“怎么,你们见过?”郁苓儿也翻过身,以同样的姿势看着她。
少嬉想了想,攒眉道“应该是没有见过的。只是不知道为何,就是瞧着有些眼熟罢了,但细细一看,又不是那么熟悉。”
这话说得不清不楚的,郁苓儿听得也迷迷糊糊,一时也无法给她回答。
“不过,那个乞巧节是什么?”解决不了的问题少嬉倒是忘得挺快,转眼已问起了另外一个问题。
“乞巧节又称七姐诞。凡人信奉神明,常常会对着星空祈祷自己的姻缘美满。当然了,这一日还是会有很多的节目。”
“比如呢?”少嬉一扫不悦,顿时来了兴趣。
郁苓儿见她豁然开朗,便也细细讲述起来“‘汉彩女常以七月七日穿七孔针于开襟楼,人具习之’,这说的就是穿针乞巧。也就是女子比赛穿针,她们结彩线,穿七孔针,谁穿得越快,就意味着谁乞到的巧越多。而穿得慢的呢,就被称为‘输巧’,‘输巧’的人要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