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绿服侍少嬉梳妆完毕,待行至正堂时,寒顷已经等候多时。身边的茶水冷了又换,换了又冷,如此反复才翘首盼到佳人出现。
少嬉踱步入正堂,从善如流的见礼“参见二殿下。”
“不、不必多礼。”寒顷放下茶杯迅速起身,伸手欲扶,却被少嬉轻松躲过。
少嬉也不扭捏,压着不耐,径直问他“二殿下今日前来,可是有什么要事?”
“并无要事。只是前日乞巧宴上,母妃说你因身体不适先行回府,我只是担心,恐是因为上次落水留下的后遗症,所以特意来看看。”寒顷搔搔头,不知怎么,脸颊却红了大半。
阿绿在少嬉身后强忍笑意,被少嬉一瞪,当即收敛许多。
少嬉淡淡“哦”了一声,并未流露太多反应。
寒顷一时有些尴尬,便指着正堂中几个大小不一的锦盒岔开话题“这次我带了一根长白山人参,你可以用它来补补身体。”
“可是,昨天你已经送过了。”少嬉微笑回应。
她昨晚睡不着,想起白日里宁贵妃和二殿下都曾先后送来慰问礼,十分无聊之下,便问阿绿要来了礼单,正巧里头就有一棵长白山人参。
“是、是吗?”
“是的殿下。”阿绿也从旁附和。
寒顷更觉无所适从。余光瞥到那堆礼物上,他疾步奔上前一番乱找,终于找到一个四四方方的盒子,打开一看,里头是一朵开得极好的雪莲。他献宝似的捧到少嬉面前“那这个呢?你喜欢吗?”
少嬉深深吸了口气,继续微笑“这个啊……可是上次贵妃娘娘差人来的时候,就送的有一朵雪莲,还说是什么进贡的。我想,我应该也不需要了。”
“这样啊。”寒顷落寞的垂下头,尽显颓丧。
“二殿下,我已经没事了,谢谢你的关心。眼下父亲不在,我恐招待不周。”少嬉睁着清澈的眸子望着寒顷,一字一字道,“另……二殿下数次登门,即便你我都知道并无什么,但落在外人眼中,恐会传出另外一番不好的言词。”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我不知道。”寒顷张口要解释,却未曾想过这一层,只想着要如何向她示好,却忘记人言可畏。
寒顷愣愣放下手中的雪莲,脸色一会红一会白,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少嬉虽然不喜欢他,但也无意为难他,何况看着那张与司命有几分相似的容貌,到底是说不出太难听的话来。
清了清嗓子,少嬉稍稍温和了语气“二殿下,我说话不太中听,但也是事实啊。小女子不太懂规矩,但也知晓名声重于天。不如,待哪日家父休沐在家时,届时定请二殿下过府做客,以示感激。到时候,还请二殿下不要嫌弃才是。”
“不会不会,怎么会嫌弃,我高兴都还来不及。”寒顷顿扫阴霾,脸红了一阵又一阵。
阿绿从过见过这样的二殿下,端看殿下对自家小姐的态度便已经说明了一切。正待她欲说些什么准备撮合时,刚张了口,少嬉已瞪了她一眼,遂只好低着头不敢言语。
少嬉话里的逐客之意太过明显,且这话说的太过滴水不漏令人找不出破绽,寒顷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回答。唯恐如此耗下去招人讨厌,只留下礼物,便匆匆告辞了。
顾管家亲自送着寒顷出府,临出正堂前与少嬉互换
眼神,彼此心照不宣。
少嬉顿时松了口气,就着身后的椅子大咧咧坐下。顺手抄起桌面的一杯茶盏,正要送入口中,忽地想起来正堂里并无准备茶水,这杯乃是寒顷的。于是嫌弃地放下,再嫌弃地擦了擦手。
阿绿从方才进门就见小姐拒人于千里之外,心中已经慌乱不已,奈何小姐根本不给自己开口的机会。眼下顾管家去送二殿下出府,左右四下无人,她这才忍不住将心里话说出来“小姐何故给二殿下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