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嬉才蓦然回神。余光瞥见石桌上的两个老虎面具,她情急抓起,张口欲唤声“无恙”,可是四周,又哪里还有那人的身影。
少嬉没来由觉得心头落寞,她将两个面具紧紧抱在怀中,甫一转身,眼角瞥到一抹身影,黑暗的夜里陡然吓了个激灵。
“你什么时候过来的,悄无声息的,吓我一跳。”少嬉一手将面具抱在怀中,一手抚着起伏剧烈的胸脯,脸上惊色尚未褪去。
郁苓儿立在水榭中,双臂环胸,闲闲瞥了眼少嬉怀中的面具,嗤道“两次都没送出去,莫不是,可真要彻底砸在手里了!”
少嬉顺着她的目光往下一瞥,也不晓得自己方才究竟是怎么了,竟然失了神。
郁苓儿举步走来“你是真的不明白,还是假装不明白。”
“你在说什么?绕口令吗?”少嬉懒得理她,重坐回石凳上,擦拭着原本就不染纤尘的老虎面具。
“是了,我倒是忘了,你没有情丝,不懂爱,难怪难怪。”郁苓儿似才恍然想起此事一般。
少嬉骤然想到了什么,起身忙拉着她的袖摆问“你见闻甚广,一定知道怎么破解锁情咒对不对?”
郁苓儿回望她,似在打量“七百年都不见你着急过,眼下怎么急着破解咒术了?恩?”
她有意试探,少嬉心知肚明,但这种感受却不知该如何描述。她微微松手,又下意识地抓紧“我、我不知道,但我现在真的很想要知道如何破解锁情咒。每次我看到司命看我的眼神,我的心都会痛一下,好痛好痛,但过了一会又没有了。”
少嬉紧紧抓着胸前的衣襟,突然有些难受“我很想知道他说的情,说的爱,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不知道怎么了,我最近好像变得很奇怪,感觉很依赖他似的,白日里尽期待晚上,期待他来找我,就跟我说说话也好。昨晚他没来,我愁得一个晚上都睡不好,翻来覆去想的都是司命。”
这种抓心挠肺的异样感觉从前从未有过,可近来却愈渐频繁。少嬉只道自己是生了病,抓着郁苓儿的手迫切的想要知道答案“苓儿姐姐,你帮我想想办法吧,我真的很想知道。你既然能帮我找回七百年前的记忆,那你也肯定可以帮我找到破解锁情咒的办法的,是不是
?”
“我没有办法。”郁苓儿拂开她的手,径直走到水榭凭栏处,声凉如水,“我跟你说过,自西王母起始,能凭一己之力解除锁情咒的就只有青女。神籍中并无锁情咒的咒术记载,自然也没有解咒之术。”
少嬉酿跄着退了一步,险些就要相信。她恍然间想起什么,忙问“神籍中既然没有有关锁情咒的记载,那栖梧为什么会?”
郁苓儿转过身,如瀑的青丝垂至腰下,也有刹那疑虑划过“或许,或许是他从某本残籍之中看到过只言片语,又或者……”
“又或者,是师傅告诉他的。”少嬉自然而然将这话接了下去,话说出口,她与郁苓儿皆是齐齐怔住。
后者不过刹那,似明白了什么,眸色沉沉凉如水。少嬉却暗恼自己不该如此猜想师傅,师傅那么疼她,她居然还这样想,实在不应该。
纵观郁苓儿神色也不大像说谎,少嬉泄了气,颓坐回石凳上“算了算了,万般皆是命。如果实在破解不了就算了,我想,应该还有其他解决办法的。”
郁苓儿踱步上前,翩翩落座,单手托腮凝着少嬉许久。
少嬉抬眼撞进她明亮的眸中,糯糯问“这、这么看着我干什么?我脸上长花了吗?”
“花倒是没有,可我倒是瞧出,有人春心萌动了呢!”郁苓儿娇俏一笑,“记得初到此处时,你日日念叨的都是你师傅,偶尔也提提栖梧,再说说往事。可是后来自从你重逢司命之后,我就再也没有从你口中听见有关你师傅的事情,日日念叨的,反倒成了司命。”
“有、有吗?”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