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相继上了上坡,来到最高点上,马安言并着两个小厮已经瘫在了一块大石上呼呼喘气。孟良姜却并不管他们,走到四角凉亭中,放眼望去,满目嫩黄,煞是养眼。
虽然她并不喜欢马安言,但他找的这处地方却没有让人失望。
秋风飒飒,山坡顶上更是寒冷。环月衣着单薄,冷不防打了个喷嚏,搓着双手走到孟良姜身边,道“小姐,这里冷,咱们还是回去吧。”
孟良姜转过身,果见环月冻得小脸通红,当下便要解开身上的斗篷。环月见了忙拦住她“小姐畏寒,还是披着吧,当心着凉了……阿嚏!”
“都怪我,明知道要出门,都忘记提醒你多添衣服了。”孟良姜自责道。
环月摆摆手,又接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孟良姜赶紧替她捂手,突然想起来“我记得车辇中似乎还有一件斗篷,你去瞧瞧,有就穿上,别真的冻着了。”
“可是我若去了,就得留小姐一个人在此,那边那位……”环月回头望一眼依旧躺在石块上的几人,声音更是低若呢喃。
孟良姜知道她担心什么,笑着拍了拍她的细肩,道“放心,你家小姐也不是个好欺负的主。快去快回就是了。”
冷风一吹,环月禁受不住直打哆嗦。心想着也就一会儿的功夫,她快去快回,谅马安言也不敢对小姐做什么。
岂料她前脚刚走,马安言便对着身边的两个小厮使了个眼色,那两小厮会意,也悄悄跟了上去。
马安言也跟着从大石块上爬了起来,趁着孟良姜欣赏秋菊无暇顾及自己的空当儿,悄悄溜到一簇花丛后,取出早已藏好多时的一个竹篮。
竹篮中传出“嘶嘶”之声听得人头皮发麻,马安言只将竹篮拉开一条缝又迅速合上,只隐约瞧得一条通体发绿吐着红信的蛇,吓得他差点没大叫出声。
马安言蹑手蹑脚来到孟良姜站立的凉亭中,从怀中取出一个荷包,将里头的粉末小心地撒在孟良姜的周围,再放出竹篮中的青蛇。那蛇一经放出,似受了什么诱惑般,当即吐着信子游向一处。
孟良姜隐约听见什么声响,一回头,那青蛇竟以掩耳不及迅雷之势发起进攻。孟良姜身形矫健,迅速避开。岂料那青蛇不甘,竟又倒转回来,却一下被孟良姜捏住七寸,动弹不得。
马安
言躲在凉亭外,本是打算等到孟良姜被咬,他再适时出来来个英雄救美的,谁料却发现孟良姜不但不怕,竟还一招就拿捏住了青蛇七寸。他失望着发出喟叹,却一时暴露了自己。
孟良姜循声望来,心中忽生一计,假意脱手,却顺势将那青蛇丢向马安言的方向。
马安言惊了一大跳,那青蛇却稳稳当当地被他抱了个满怀,张口就咬在他胸口位置,死活不肯松口,直把马安言疼得满亭子乱转。
见他狼狈得四下跳脚,孟良姜捂着肚子笑得乐不可支,被算计的恼怒当下一扫而空。
马安言好不容易将那青蛇从身上扯下,忙不迭用力甩开。一扭头见孟良姜笑得花枝乱颤,当即反应过来乃是她故意而为,当下气得不行。
“好啊,原来你是故意的。”
马安言步步逼近,抑制不住满腔怒火。
“怕是有人起了坏心思,这下却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吧。”孟良姜掩唇笑得开怀,“真是个蠢货!我十二岁起就跟着父亲出诊救人,各种草药见惯不怪,区区一条小蛇而已,怎能吓唬得了我?”
马安言气得吹胡子瞪眼的,心知她是故意在愚弄自己,当即也不作那翩翩公子模样,步步逼近孟良姜,恼道“原来你打一开始就是糊弄我来着,恩?”
“是又怎么样。”孟良姜也索性与他摊牌,“你轻浮好色,素来惯爱眠花宿柳,仗着家里的势横行霸道,坊间早有诸多怨言。我孟家虽不是什么大户人家,但也绝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