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军州就不可能是铁板一块。上面争起来,下面人就有了腾挪施展的空间。” 他稍稍停顿,然后加重语气“吏学这件事,某以为最重要的还是怎么防止真正的贫家子弟被排挤出去。” 听到这话,庞中和犹豫着开口“相公,汪舍人、刘侍郎,小子以为还有一事也需注意。” 陈佑目光移向他,干脆开口“说。” 庞中和喉结滚动,稍稍整理言辞后叉手答道“相公从前曾跟我说过上升通道的问题,目前贫家子弟上升通道一个是科举,一个是从军。相公开书院,教导法、算、医、武等科,算是开了另一条偏路,只是惠及人数千中无一。” 这话说出,陈佑微微点头。 见话语被认可,庞中和放下心来继续往下说“如果广开吏学,这又是一条新的道路,虽然顶点比科举和从军低很多,但难度又有不同,且天下各县乡都可施行。” 说到这里,他十分认真地看着陈佑“从前只有两条路,若真要拼一把,按相公的话是‘提升阶层’,也就只能狠下心来走科举或者行伍,虽困难,却也有主政一地或者拜将的可能。而出现吏学之后,怕是狠下心来也只是到吏学去。长此以往,贫家被排挤出吏学不一定会出现,但贫家只能为胥吏却有成为定规陋习的可能。” 他再次拱手“山长说要给吏学生晋升空间,我寻思着,若胥吏可为主贰官,科举出身的官员定然不愿,世家豪强亦或不喜。到时候清浊之外,恐怕还会分出一个污秽胥吏来。” 此言一出,厅内针落可闻。 片刻之后,刘熙古和汪弘洋也把目光投向陈佑,等待解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