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玉染听了容袭的话,也只是玩笑地问了一句,“若是我的记忆回不来了呢?”
容袭的眼神又温和了几分,他的眼中似乎可以溺出水来,他的唇畔微扬,唇角勾起的弧度恰到好处,让他的笑意看上去格外的柔和缱绻,又如同月华般耀眼。他的声色柔软,语气却是多了一丝惑人,他低低地开口说道“那也不要紧,阿染记不得了,可我还记得。我可以一直帮阿染记下去,也可以一桩一桩地讲给阿染听,我会陪着阿染一路走下去。”
玉染闻言,愣是沉默了许久,她不晓得男子究竟是抱着怎样的心理才能如此平稳地说出这一席话的,因为在男子的眼中,除了那溺人的柔和之外,她看到得更多的是冷静与沉寂,男子的眼中幽深得如同一汪深潭,使她怎么都分辨不清男子到底是何意。
玉染要感谢以前的自己给她留下的那份处事不惊,她盯着容袭许久,最后启唇笑问“这话说得可真是好听,你对多少女子都说过这句话?想来,你拥有这般容貌,她们听了都该是欢喜至极。”
容袭静静地望着玉染,须臾,他偏了偏头,随即温温地笑着说道“从小到大,十余年来,这句话——我只对阿染一人说过。”
“十余年?”玉染惊讶于这个词。
容袭点头,“我与阿染从小相识,至今已是有十二年了。”
因为相识了十二年,所以才会让她的心中对此人倍感眷恋吗?玉染顿时想到。
“你叫什么名字?”玉染问。
“容袭,或许,你近日来应该更熟悉我的另一个名字。”
“什么?”
“慕容袭。”
慕容袭是华国四皇子的名字,玉染近来翻的书册够多,也听人说了很多。
“其他的事情我暂时也不想多问,只是,你可否告诉我,你是为了什么才来找我的?”玉染思量许久,才启唇说道。
容袭莞尔,“这个问题很重要吗?”
“对我来说,是的。”玉染先是点头,接着也朝着容袭有些自嘲地笑了起来,她说“你不觉得我的存在很奇怪吗?失去记忆的我一出现在湘王府,首先到来的是你身边的修子期,你说他做错了事,早已不在你的控制之下,他的武功极高,比其他长孙弘身边的暗卫都要好,他明明可以离开,却还是赶来寻我,甚至不惜混入湘王府也要守在我的身侧。随之而来的是在别人眼中早已死去的秦家长公子秦奚,他明明就知晓现在不是他回到安国的好时候,冒着失去性命的风险,他都一定要来安国寻找失去记忆的我。
“安国的丞相玉渊身处高位,却借着来见湘王的借口执意见我一面,虽说我认为让他这么做的人是你,但想来以前的我必定是与他相识的。最后,还有你——容袭,或者说是华国的四殿下,你又是为何而来的呢?”
“阿染还是和以前一样聪明。”容袭唇角微扬,他看着玉染的神情依旧自若,他的眼底与月色齐韵,他慢悠悠地启唇说道“阿染问我为了什么而来,我刚才的意思莫非还不够清晰?那容袭只好再说一遍了。我是来安国寻我的夫人的,而现在——我寻到了。”
玉染被容袭的言辞搅得一怔,她的眼神也变得古怪,“你的夫人?你是指……我?”
“是。”容袭毫不犹豫地点头。
“慕容殿下,我姑且这么称呼你把。我觉得,这是不大可能的。”玉染认真地说。
“为什么?”容袭淡然地问。
玉染轻轻吁出口气,微微笑道“因为据我所知,慕容殿下原本是被指给了明戌皇朝的颛顼长公主为驸马,只不过明戌皇朝灭亡,所以殿下便重回华国了,只要就再未娶妻。我想,在这世上,若有一人还能被殿下称作夫人,那就只能是那位死去的明戌长公主了。”
容袭听了玉染的解释,静默地看了她一会儿,最后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