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袭都形容到这个地步了,慕容安澜就算再迟钝也不可能不知道了。他盯着玉染,一副见了鬼的样子,指着她的手都抖了一下,“不会吧!你是以前明戌的长公主——颛顼染啊?”他脸上的震惊之色昭然。玉染没有回头看着他,但是眼中却有光华闪烁,她默了一会儿,笑着应声道:“是啊,颛顼染……”慕容安澜的神色有些奇妙,他眼中的光彩在瞬间闪耀,却又在下一瞬皱着眉苦闷道:“我记得以前不止一次和你过我很崇拜颛顼染。”“我记得。”玉染扬眉道。“可你从来就没告诉过我那是你。”慕容安澜揉了揉头发,显然觉得自己当时的样子在玉染眼里肯定很愚蠢。玉染想了想,道:“那个时候不合适。”“那你也好稍微阻止一下我继续下去嘛……”慕容安澜哀叹。“可你是在夸我。”玉染道。“迎…什么关系吗?”慕容安澜诧异。下一刻,玉染朝着慕容安澜微笑,她薄唇轻启,看似颇为一本正经地开口道:“因为我爱听。”所以你就可以继续下去了。慕容安澜着实被怔地安静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你真不愧是颛顼染。”“多谢,但我现在更喜欢被人叫我赫连玉。”玉染偏了偏头,淡然一笑。和外面的冰冷寒意相比,内殿之中要温暖得许多。“哇,皇兄,你这是让人放了多少个炭盆呀,这么热?”慕容安澜一进去就觉得自己要冒汗了。玉染轻笑道:“他怕冷也不是这一日两日的事情了。”容袭走到桌案前,挑了一本垫在一堆文册最底下的一本,递给了玉染,“阿染你看看这个。”玉染大致翻看了一下,接着笑得莫名道:“昨日你也让我瞧了几册了,这位褚太尉看来是准备拥兵自重了啊。”她的语气听起来极为肯定。“我这次回来就是因为这件事的。”到褚丰羽,慕容安澜的神情蓦地严肃起来,他顿了顿,继续道:“昊城处于倾怀与明元交界,与两国的关系最为密牵但也不知是什么时候,靠近倾怀边境的几位将军最近一阵子都是频出祸端,扰得城池不得安宁。再下去不免令人猜测,也许褚丰羽已经将那几位将领全都收于了麾下,并且在之后有可能对朝堂和皇兄不利。”“不是有可能,是一定。”玉染看着他道。慕容安澜无奈地看向玉染,“还好你是明元的国君,不然要是换作有别的国君存在,恐怕早就对这种边境地骚扰心生不满,然后起兵攻打倾怀了。”“你怎么知道我就不会?”玉染忽然眼神幽幽地笑着反问。慕容安澜一噎,他盯着玉染,没敢话。“看来阿染是想到什么好主意了?”容袭眼眸轻抬,漆黑的眼底波纹动荡,而笑容更是神秘。“我们是想到一块儿了?”玉染勾唇道。“你们这是在什么,怎么就有主意了?”慕容安澜疑惑。“你之后就会知道了。”玉染眨了眨眼,晒然一笑。“之后是什么时候?”“还要一阵吧,你觉得呢,容袭?”玉染转头问道。容袭指尖轻扣桌案,须臾后点头应道:“看他今日言行,想来还需一些时日,但也不会超过一月。”“那正好,他准备,我也准备。我倒要看看,到底谁能给谁一个惊喜。”玉染笑意盈盈,看不出丝毫的杀意,却又让慕容安澜莫名有种不舒适的感觉。“对了,阿染。”容袭忽然出声。“什么?”玉染倚在桌案边,视线仍落在奏折上,根本没有看容袭的那个方向。“这个是你今日绣给我的?”容袭忽然从一旁的书架上拎出一样东西。玉染一个抬头,然后就默了。容袭拿出来的东西——正是她今日早上按照题目在绣布上绣出来的“容袭”两字。“赫连君……这今日的题目是什么呀,你怎么绣的皇兄的名字?好像……还绣歪了。”慕容安澜着着便也沉默了,因为他实在形容不出这个绣品的美感到底在何处,也感觉不出什么深刻的内涵。“美。”玉染道。“什么?”慕容安澜问道。玉染皮笑肉不笑,“我——今日的题目是‘美’。”“题目是‘美’,那你绣皇兄的名字……”做什么?最后三个字被慕容安澜硬生生地吞了回去,因为他终于反应了过来玉染的意思。他转头打量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