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覃齐多有勾结,以点蛊之法将大哥折磨成妖兽……此事,魔界难逃其责,但说到底,最该怪罪的是心狠手辣的父亲。
翌日,长棣与之烬前往魔界,在结界处被拦下。
黑脸魔牛,身披银光铠甲,手中握着一石戟,盛气凌人道,“何人在此造次!”
也许是因他们穿着素雅,黑脸魔牛势利地以为来者身份卑微,无入魔界资格,甚至懒得问清来意,便挥动石戟,朝两人刺来。
长棣护着之烬,只一招,便夺了魔牛的武器,一脚踩其在地。
“小的眼拙,不知大人修为,请宽恕小的!”魔牛似有不服,却又迫于形势哀求道。
之烬拉住长棣的衣袖,“它只是个守卫,没有恶意。”
“你看清楚了,本君乃晟州山君长棣,是你家尊上邀本君来此。”他依然踩着它肥壮的胸脯。
“山君饶命,山君饶命!”听到是魔尊相邀,它顿时吓得拼命求宽恕,唯恐此事被魔尊得知,会死无葬身之地。
“引路。”长棣冷冷言语。
魔牛瑟瑟发抖,立起身,捡起石戟朝地上重击三声。此时,玄色魔雾中出现一个难辨雌雄的无脚魔兽,它悬浮在长棣身侧,嗓声甚是魅人,“山君,随我来。”
他紧握着她的手,察觉到掌中温热,“别怕,有我在。”
“这位姑娘,真是貌美。”无脚魔兽忽地浮现在之烬身边。
之烬克服着畏惧,不敢再看魔兽的丑骇模样。
“你只管引路,不必多言。”长棣责令道。
魔兽好似没听见一般,从凹凸不平的头部扯下一条细细的朱色绸带,抛给长棣,“今日魔界喜宴恭贺。山君沿此道直行,便可见魔尊。”
言毕,它消失不见,惟有指尖朱色飘舞。
再行半时,见魔界以乱石堆砌的宫宇间,皆布置了朱色绸缎,石道上满是落英。
“其实,这魔界还挺美的。”之烬踩在落英上,看着朱红片片,不禁莞尔。
端着承盘,胸前还系着朱色绸带的蜈蚣魔兽,软绵绵道,“客人是否要喝觚喜酒。”
“酒色如玉,醇香似游云霞间。”长棣饮下半觚,赞许,“此酒可是以世间奇石?琈为引,酿成的玉酝酒。”
蜈蚣魔兽点头道,“客人博学多识,此酒正是魔界佳酿,玉酝。”
他递给之烬一觚,浅笑,“你是爱酒之人,品鉴下这魔界玉酝。”
石道上的落英随风而起,四处飘摇,令人胆寒的魔界之地,有了柔婉的胭脂色。礼乐不俗,似有钟罄之音,来客行在这翩翩落英中,互相作礼,谈笑自得。这一幕,令他们感到即便是魔界,也有着情意万重。
之烬看着金觚中温润如玉的喜酒,思及在人间时,她也曾作为新嫁娘,在漫天飞花中,成为郎君的妻。她感怀问道,“今日是谁与谁的喜宴呢?”
“还请客人见谅,在下小小侍从,不识喜结良缘之人。”蜈蚣魔兽摇摇摆摆走向别处。
一方高台,饰以金银玉器,朱色绸缎缠绕其中,台下石阶两旁缀以血色芍药,比之人间嫁娶还要盛大华丽的婚仪。之烬与长棣行至高台下,与或长得奇奇怪怪,或长得似人形的来客,一同注目着这魔界少有的喜宴。
“没想到这魔界还有着这样的风俗,当真是水土虽不同,情意尚通”长棣不时喝着觚中玉酝,那金觚甚是诡异,竟然不断自行续酒,故而金觚中酒水不绝。
他看着她有些惘然,想来这一幕对她还说甚是伤感。她在人间的夫君洛棠便是在两人喜礼初成后,被自己生生拆散。
“还怪我当时掳走了你的夫君,害你独守空房吗?”
“自然埋怨你,只是后来……明白了什么是规诫,便觉得各有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