葡人的事安排已毕,方绮带着所有的礼物一同返回内院,方家的一切财货如今都是方绮执掌。
一行人返回了内院,到了正房门口,方绮吩咐吴昕等人将兵甲放入兵甲库里,那里摆放都是方大同和一些嫡系亲卫的盔甲。
秦臻石正要和吴头一同去,却是被方绮唤住,
“秦千户留步,”
吴昕听闻立即脚下飞快的走人,以往不知,现下看方大同对秦臻石的模样,只怕两家关系当真不浅,就是订下娃娃亲的事儿可能为真,他可不想在此停留。
秦臻石可没那么多想法,方家此番待他是改观不少,但是绝没有谈及什么昔日的订亲,沾沾自喜要不得,而且他也不感兴趣。
“方才听秦千户之意,有为两个夷人开托之意,是否如此呢,”
方绮淡淡含笑道。
秦臻石看着眼前这位肤白貌美的大小姐,心中却是叹道,方绮果然聪慧非常,颇有些洞悉人心之妙,只是让男人却步之感,任谁在这般女子面前都如芒在背吧,
‘什么事儿都瞒不了小姐,属下以为葡人那里战船犀利,火炮凶猛,兵甲精锐,这几样物件对大人极有用处,乘机纳入其中利大于弊,’
秦臻石拱手道。
方绮好生打量了一下面前这个应对自如的秦臻石,如果说她对前晚之事多少还有些狐疑的话,今日经此一番,方绮可是没有了疑虑。
不管秦臻石是什么心思,只是言及夷人之事,事无巨细,很是完备,而且思虑长远,当时临机决断果然为真了。
‘秦千户经前晚之事有锋芒毕露之感,难道昔日里都是韬光养晦不成,’
方绮笑的极为明媚,秦臻石面对如此靓丽景色也是微微一呆,方绮看到眼里不知道为什么心中微微有些得意,只是她明白了心中的得意后也是一怔,所谓何来呢。
“小姐说笑了,适逢其会罢了,生死关头不得不放手一搏而已,”
秦臻石收拾心情拱手道。
心中暗骂,混球,方家可是退婚了的。
“只是嘛,我大明沾染上夷人着实麻烦,何况这南边的西夷和其他的夷人不同,一向愿意传教,很是让朝廷和万岁爷忌讳,因此官场上很多都是避之不及,”
方绮解说了一二,她以为秦臻石不晓得其中的内情,实在是这个西夷人是最为麻烦的,只是到大明传教一事就闹得大明中枢和南方极为纷乱,少部分官员赞同放纵,中枢内阁为首的大部分官员则是反对。
所以地方大多数官员这才唯恐避之不及,深怕招惹了西夷人,就会被内阁和六部另眼相看,简直是自绝前程。
“小姐,您说的某都明了,只是登莱今时不同往日,兵凶战急之时,战力乃是自保根基,战事不利,丢官去职寻常事,甚或祸及子嗣也未可知,”
秦臻石叹道。
方绮一怔,心里很是不适,这两年来她在方家可说说一不二,她的话其他人就是不虞,也要婉转盘桓一番提及,秦臻石如此干脆利落的直言无忌让方绮很是不爽。
方绮忍住心中的不适,
“只是老爷主意已定,你等该当听命从事而已,”
方绮略略有些冷淡,虽然她听秦臻石的说辞颇有道理,但是心中还是颇有些不忿。
秦臻石听出来也看的到方绮的冷淡,心中苦笑,泥煤,果然女子和小人难养也,只是这一会儿就不知道哪里得罪了这位大小姐,
‘正是如此,属下听命就是了,’
秦臻石淡淡拱手道。
方绮如此聪慧的人当然也能看出秦臻石的冷意,立时就有些后悔,好像不是她的本意,但是一向的傲然让她硬拗下去,带着心里的一些小懊恼小着恼以及各种复杂的小心思自行带着春燕入内。
春燕则是在方绮的侧后背着方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