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说要参加宴会一样。这般突然,这般注重。
“绣得可是凤求凰?皇上今天可不会出席喔,你忘了吗?”
范氏笑道,以为陆雪颖想着儿女情长,记差了今日宴会都是女性的事。然而陆雪颖只是看着灯笼说“世上没有什么凤求凰,凤与凰也无雌雄之分。”
“傻丫头,说什么胡话。”
范氏轻拍陆雪颖的手背,陆雪颖笑着摇了摇头。
龙与凤,已是男女之分,偏偏连代表女性的凤凰也要被拆为凤与凰…人往往不相信龙凤的存在,却向往凤与凰的美好。
马车停下了,众人下车,往宫里走去。
虽然也只是第二次入宫,但陆雪颖并没有新奇感。比起妹妹们每年参加还忍不住一路轻呼赞叹,陆雪颖只是安静地走在范氏身边,稳重得体,嘴角噙着淡笑,散发着引人遐想的神秘感。
陆雪颖刚进大殿,一身红衣的荣臻就落入她的眼中。荣臻向来低调,今日却不知怎么穿了这般出挑的颜色。陆雪颖眼眸明亮,一扫之前的淡漠,显然喜欢极了。这样艳丽浓烈的绝色,也就荣臻穿了既英气又不失美感,俩俩浑为一体,毫不违和。一如她身为女性又不仅仅是女性的本尊存在。
陆雪颖随着母亲在位置上坐下,有熟悉的人过来打招呼,范氏与她们攀谈起来。陆雪颖礼节的问候过后,便坐在一旁独自喝茶,不时望向荣臻。
“皇后不愧是将军出身,坐姿都是如此挺拔,和宫里女子的确不同。”范氏结束交谈,见陆雪颖望着荣臻便也看了过去。她今日第一次见到荣臻,只觉此女子气度不凡,与众不同。光看眼睛就知是个聪明世故之人,绝不是丈夫口中的黄毛丫头。
陆雪颖闻言,嘴角含笑,眼神更是炙热的望住对方。她的笑容虽然一闪而过,却没有躲过范氏的眼睛。知女莫如母,女儿这种下意识地微笑很真挚,也很难得,就像在夸心上人时才会有的反应。
心上人?
范氏心头一紧,再往向陆雪颖,女儿已经恢复往常温柔又漠然的神情。她看着手中的杯子,轻轻抿了口。
“母亲可闻到花香?”陆雪颖轻声问道。
范氏细细轻嗅,并无闻到花香。陆雪颖笑着又喝了一口茶,喃喃细语“我闻到了,很香,还甜。”
荣臻自然感觉到了陆雪颖毫不掩饰的目光黏在自己身上,从进门到现在,不曾离去。
“那孩子就是陆雪颖吗?”显然皇太后也感受到了陆雪颖的视线“她似乎对你很感兴趣,看来皇后要有强劲的对手了。初生牛犊不怕虎啊。”
皇太后似乎话中有话,荣臻微微颔首,并没接口。
人齐了,宴会就开始了。
少女们有各种游戏,投壶便是其中最受欢迎的一种。每人手中十之无镞箭,在距壶一定的范围外,谁把箭投进壶口多谁赢,输的人就要喝一盅酒。中秋宴会的酒是用花瓣和水果酿制而成,说是酒,更似微微带酒味的果味汁。不易醉,就是图个气氛。
大家玩闹了一会,都累了,觉得投壶很难掌握。明明那么大个口子,箭还总是扔不进去,退而求其次扔两侧耳口,也鲜有人能中。
众人不尽兴,也不知道谁提议让荣臻也来参加投壶。也许节日气氛浓厚,皇太后又点了头,荣臻也就和她们一起玩起了投壶。
荣臻在边疆时,骑射都是军中佼佼者,更别说站着打靶的射箭,自是好得没话说。投壶这种由射箭演变过来的宴席游戏对她来说很简单,就是手感加熟练度。
果然,即使穿着不利索的华服,也丝毫不影响荣臻对力度的控制。百发百中的精准投射让少女们为之拍手称快,但对荣臻来说,这种熟能生巧就如同人的一日三餐必须用到筷子,是习惯使然,并非什么才能。
“皇后娘娘,你能三支箭一起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