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半周,确定没有异常后,又站回了原位。
随着刚刚那清脆的声响,我们都坐到了地上,极力克制呼吸,乔克则继续敲打着自己腕表上的虚拟键盘。而那只探测蜘蛛恰巧卡在罐子与漆黑管道的连接环上,发出微弱的蓝光。她摸了摸金黄卷发下的耳麦,两只眼睛左右晃动,然后压低声音道“那蓝莓果冻一样的东西,应该就是夜晚能量。”
“我们使用的夜晚能量是淡蓝色的液体,我向贝克求证过了,这是一种极其粘稠的夜晚能量形态。”
“拥有这样的浓缩技术,却只是凭空消耗掉这些能量。看来是存心和我们过不去了……”
“不需要夜晚能量的人、有理由消灭我们的人……”我看向她说到。
“白昼,他们是d。”她深沉地接了下来。
我又问她“老张怎么说?”
“要了解具体情况,也要毁掉它。”
她左手拉上枪栓,撑着窗台站起来,右手举起uzi对那可怜的俩货一阵狂射,顿时惨叫一片。
“走吧,我们进去。”
于是我们跟着她翻进仓库,一步步走向血潭。
“啊,该死……你们,他妈的,你们,该死……”
看着被染红的白色卫衣躺在地上,我又看了看毫发无损、大步流星的金色卷发。是的,我们这儿需要医生。
突然一道光打在仓库的二楼,一位身着红色卫衣、带着墨镜的寸发男子站在强光下。他嚼着口香糖,拽拽地看着我们。也许他有理由拽,因为和他同样在聚光灯下的,是他身旁的一架重机枪。
他甩了甩头,把口香糖吐在一边,说到“杀了他们。”
没曾想口香糖正落在控制机枪的白色卫衣人裤子上,那人一脸苦涩,伸出手去清理,却粘得他满手都是。
“我说杀了他们!”他不得已又重复了一遍。
于是又是三盏灯亮起,又是三台重机枪,子弹如蜂群般涌向我们。黄铜面具人举起腕表,橘色的线从n字射出,形成一个小型保护屏障立在他们面前,让他们有机会举枪反击。可侧部和背部的子弹却抵挡不了,半数人在火力中倒下,其余人四散而逃,我夹住一个面具人张开翅膀往四角的柱子奔去。
屋中央的装置此刻被打得粉碎,蓄电池装置也相继爆炸,铁片横飞。我用翅膀紧紧裹住自己,身后的柱子也不停震动,刚才站立的地方现在堆积着血肉模糊的尸体,些许从黄铜面具上溢出。
“妈的,脑浆都被人打出来了!”我忍不住骂道,忽然发现怀中的人没了动静,打开翅膀一看,我的双臂早已被鲜血染红。
我感到一阵头痛,此情此景是如此熟悉,某年某日、那年那日,嘲讽的鲜红,冷淡的苍白。是某个晚上、那个晚上,从此我再不能生活在白天,从此我便是了夜游人。可是那个时候,我到底做了些什么呢?我记不起来,那些画面浮现在我眼前,只有那些零碎的、残忍的画面来供我猜想。仿佛千万只蚂蚁从我身上碾过,仿佛千万种声音在我脑海响起。我做了什么,我到底做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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