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狗蛋的左手已经被砸的面目全非,完全软化了。牙齿也掉了不少,胸口更是烙印繁多。不过还好的是,他并没有被吃掉。
陈宇这个时候已经没有任何办法了,李狗蛋的生命垂危。在突厥人看来,他还能活,只不过砸了一只手罢了。但陈宇知道,如果不赶紧处理的话,李狗蛋会迅速恶化,甚至恐怖的败血症。他狠了狠心,拖着受伤严重的身躯,摔碎了自己吃饭的瓷碗。然后用地上睡觉的稻草做了一个简单的小火炬,用油灯的点燃。
“兄弟,忍住了!不论如何,我们会出去的。现在我要给你治伤了,忍住!”他将一把稻草塞进李狗蛋的嘴中,拿着破碎的瓷片猛然切向了对方的左小臂。
“唔!啊!”刹那间,不止是李狗蛋,陈宇都泪流满面了。
不知过了多久,李狗蛋参差不齐的右臂以及其中的血脉全部烤焦了,也停下了失血。他深深地昏迷了过去,陈宇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将仅剩不多的水喂给了李狗蛋。
“看你的造化了,千万不要死。你我,还要复仇呢!”陈宇抚摸着昏迷之中皱着眉头的李狗蛋,而对方,也不知是听到了什么,还是梦到了什么,只见他轻轻地呜咽了一声,接着没有了声息。
大唐日报今日开了一个主题专栏,而且特别印制多加了二百万份,分发帝国各处。内容繁杂,题目却很简单,‘行路难,行路难,多歧路,今安在?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一首陈宇曾经做过的诗词,送给那个神秘的袁天罡的。现在原版已经消失,但是内容却风靡大唐文学圈。
“少爷,马周没什么能耐。但马周相信,从今往后,在看过我们报纸的人群之中,会有更多更多的‘陈宇’站起来。呜呜我,今日来祭奠您了!”马周、胖子、芮涵涵、王老、太子等等陈宇的朋友们,此刻正站在灵棚之内,帮助着陈怀亮安置客人们。今日的人太多太多了,多到他们这么多人,根本接待不过来。
但大家并没有因此慌乱,因为祭奠陈宇而来的人们,都十分自觉地闭上了嘴巴,排好了队列。在这其中,有来自长安的世家贵族子弟,有来自中原的朴素农民,亦有千里迢迢乘坐热气球而来的大唐集团各个掌舵人,甚至还有些孩童。
陈宇的事迹传遍了大江南北,此乃大唐之先河,历史之先例。为掩护一城百姓,为了唐国荣誉,宁死不屈,鏖战数日最后连尸身都没有留下。此事感动了太多太多的百姓,触动了太多太多的勋贵。
人群之中,就有从江夏王府而来的李玲儿。她在候赛雷的陪同下一起来到了灵棚之中。或许人世间最悲哀的恋情莫过于此吧,灵儿至今,手中还紧紧地攥着陈宇为她写的每一封信。那一笔一划,仿佛都刻在了心中一般。此刻化为了无情的锉刀,切割着她伤痛的心。
看着泪如雨下,肝肠寸断的灵儿,一旁的众人赶忙要扶,却被候塞雷制止了。他轻轻揽着灵儿,沉痛地对她说道“逝者已逝,我们不应如此作态。我想,如果陈宇兄弟在天上看着的话,也会与我的想法相同。灵儿,他是活的无悔,我们应该高兴才是啊。而且,说不定他还活着呢?”他刚要抬手为灵儿擦净脸上的泪珠,却被一只脚猛然踹到了腿部。
“我不要你来看我哥!你滚!你凭什么这么说我哥,凭什么碰我嫂子!”程怀亮愤怒地一脚揣在了候塞雷腿上,发了疯一般上前就要捶打对方。但被一旁的芮涵涵一把揽入了怀中,程怀亮终于慢慢不再挣扎,抱紧了芮涵涵痛哭了起来。
此刻与他同来的代表张亮家的义子也走了进来,扫了一眼候塞雷后,他似是对候塞雷,又像自言自语般小声嘟囔道“听说北边出了叛徒,将城门打开了。也不知何人所为,呵呵消失的倒是挺干净。”
候塞雷微微皱眉,上前为陈宇插了一枝香,之后搂着悲伤的灵儿向外走去。一边走,嘴上还一边说着“人家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