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临王惊了,半晌没说一句话,只狐疑地看着他。
之后,召见了阿蛮,看见阿蛮那隆起的肚子,他脸上还是有些喜色的,但转瞬即逝,一脸的严肃,只是发话让她好生养胎,然后就被下人搀扶着下去了。
这两天阳光正好,阿蛮在花园里来回走动,御医说怀孕的女人需要适当活动活动,不可一直躺在床上。
东临霸天总是早出晚归,一整天都见不到他的人影。在这偌大的宫殿里,的景色发呆,就见佐拉遣了贴身丫鬟到一旁,自己走了过来。
“姐姐这肚子,再过不久应该就要生了吧?”
尽管过了一年之久,阿蛮却仍然记得她和东临霸天逃走的那天见到的那个女孩儿,正是眼前这人。
“你是?”
“王子没告诉你?”佐拉见阿蛮起身赶紧将她又按坐在了石凳上,然后绕到对面石凳上坐了下来,这才正面回答,“我是王子的未婚妻子。”
阿蛮放在腿上的手猛地一攥紧。同人一道生活了一年之久,关于人类的那些基本的或者说是深层次的知识面,她怎么会不知道,未婚妻子……原来,阿天是有未婚妻的人!
可她从未听他提起过,包括她才反应过来的东临王儿子的这个身份。
原来,他并不叫什么“阿天”,而是“东临霸天”,是东临国一朝之王的亲生儿子,且也是唯一的一个继承人。
——
阿蛮生下孩子的前一天,东临霸天同佐拉成亲了。之所以早出晚归,是道这其中的原由,只赌气一天一夜不吃饭直到生下东临司唐。
身子很虚,她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奶妈抱着孩子到她跟前,孩子闹腾的很,哭嚷着,小手胡乱挥舞着,小脚丫子踢蹬着。阿蛮看了一眼,刚伸出的手又缓缓收回,之后,便撇过脸去,不再理会,奶妈只好抱着孩子下去了。
佐拉新婚的第一天上午来给阿蛮请安,送了好些蜜枣桂圆来,笑意盈盈。阿蛮躺在床上,背对着她。
她一早就吩咐了不见客,下人们却挡不住佐拉的热情,还是被她给闯了进来。
阿蛮嘴上说没事儿,心里却有些不舒服,可又不得不承认,她们说的都是事实。
私奔,怪物,也就是说她是妖,无一不是真的,她们并没说错。
“你男人怎么不来,你这……”另一个妇人指了指她的大肚子,“能行吗?”
“是啊,要不要咱们帮忙?”第一个妇人问。
阿蛮摇了摇头,换另一只手拎木桶,也不再多说什么,鸭子一样摇摇晃晃的将木桶拎到河边,捞出里面要洗的衣裳。
两个妇人刚好洗完,互相看了对方一眼,端着木盆转身就要离开,却突然听到“啊”的一声尖叫声,两人一回头,看见阿蛮正倒在地上捂着肚子痛苦的叫唤着。
没见过这种事儿,无能为力。
先前的那个妇人焦头烂额的照顾阿蛮,不停的给阿蛮擦拭额头上的汗珠,一边在屋子里来来回回的跺着步子,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心里七上八下,时不时就朝门口望去。
她在等另一个妇人,阿蛮的丈夫这会儿像是去了小镇上,而那个妇人正是去了,比阿蛮印象里第一眼见到的那个少年要多上几分成熟,也是这时阿蛮才发现,东临霸天不知何时长出的小胡茬儿,配上这样一副仿生离死别的表情,竟衍生出一股沧桑的感觉来。
阿蛮伸手,摸摸东临霸天的胡茬儿,勉强挤出一丝微笑来,又顺着他的侧脸一点点往上,落在他的眉毛处,轻轻抚摸着,好像在替他舒展眉眼,誓要将它们一一抚平。
东临霸天的眉头却更拧巴了,将阿蛮的手拿了下来,握在自己手心里,放在唇边轻吻着,眼睛一刻也没有离开过阿蛮,阿蛮背着光看他,不大真切,并没有看出他眼里藏着的泪光。
“我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