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妒忌,或许因为正义,总要对他的身世抨击几句。
“不遮住,我永远也别想摆脱贱妾子的名头。”单疏临笑,笑容未至眼底。他唇角向下弯,手指不觉僵硬几分。
若说妾,便也罢了,单疏临的母亲却要在妾字前头再添一个‘贱’。母亲身份的低微,也决定了单疏临作为妾生子卑贱的身份。
“你恨她?”吕徽问道。
“不。”单疏临回答得很快,他冷笑,“我不先摆脱这个名声,如何能翻身,如何能为我母亲正名?”
吕徽稍稍张口,愣愣看着单疏临。
正名?一个舞女,也能入单家祠堂不成?
“是。”单疏临肯定了吕徽不曾问出口的话,“虽未公布,但她的牌位,在单家主母的位置上。”
大约这也就是为何单家家主不再娶妻的理由。毕竟位置已经有人站着,还是个舞女,要是传出去,他必定要成为个笑柄。
虽说在单疏临成为少主的时候,单家家主就已经成了个笑柄。
“那你为何如今仍旧掩面?”
吕徽刚问出口,就觉得有些后悔。
事实很明显的摆着。如今何人不知单疏临的样貌?要是他突然恢复原本模样,质疑声很快就会淹没单疏临,淹没单家。
有些面具,一旦带上,就摘不下来。
吕徽看着单疏临因为脂粉覆得太久而有些干裂的皮肤,不免为他和自己的身世感到同样的悲哀。
“也未必太悲观。”单疏临笑,撑脸笑意盈盈,“很多人到死都不知道我生的什么样子。比起他们,我们都要幸运的多。”
确实,能活在世上,就已然是上天给他们的最大的恩赐。
“单疏临,有件事,我得同你”
吕徽的话还没能说出口,就被外头的聒噪声给打断。
蹙眉,屏息听着外头动静,吕徽脸上的不耐烦明明白白写了出来。
来的不是别人,又是刑家二小姐,刑曼筠。
吕徽发现,只要自己在这里,刑曼筠就必定会追来,并且她会想方设法地靠在单疏临身旁,像一块甩也甩不脱的牛皮糖,黏人得很。
“让她进来。”吕徽知道,逃避,只会让刑曼筠觉得是自己不敢见她。
只是不知道,刑曼筠今日里又想要作什么妖。
“你躲在帘子后头。”
将单疏临推入内间帷幔后,吕徽稍整衣衫,等刑曼筠进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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