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得将手中瓷瓶转交至春夏手中,并再三嘱咐着她,“务必将解药藏好。今夜子时,本宫便带你离开东临京都。你且放心,事成之后,本宫定会替你家中长兄还清赌债。”
“多谢公主。”
春夏微微颔首,急忙将瓷瓶拢入衣袖之中。
她静默无声地调转了方向,眨眼功夫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北堂璃音深吸了一口气,满脸堆笑地朝着百里河泽迎去。
百里河泽冷冷地看着她,飞花玉笛于须臾间贯穿了她的左肩,“说,是不是你打伤的楚七?”
“楚七出了什么事?”
北堂璃音扫了一眼左肩上似梅花般晕染开来的涔涔血迹,两行清泪簌簌挂下。
她定定地看向百里河泽,眸中幽怨可见一斑。
百里河泽根本不吃她这一套,声色骤冷,“休要在本座面前装模作样。”
北堂璃音低声啜泣着,作委屈状,连连摇头,“冤枉。璃音当真不知发生了何事!国师大人若真要怪罪,可否先告知璃音,楚七究竟出了什么事?”
百里河泽显然不相信北堂璃音的说辞,他见她尤为嘴硬,气不打一处来。
哧——
下一瞬,飞花玉笛再度贯穿了北堂璃音的肩头,疼得她龇牙咧嘴,哭天抢地。
百里河泽被她的哀嚎声吵得心烦意乱,冷喝道:“昨夜去了何处?如实招来,否则本座必让你尝尽苦头,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北堂璃音吸了吸鼻子,啜泣不止。
好一会儿,她才从灭顶般的疼痛中缓了过来,“昨夜被国师训斥之后,璃音心下觉得十分委屈,兀自出了紫阳观。无意间,璃音听闻沿途百姓正在议论裕亲王诈死而归一事,心生好奇,便随着一众百姓往城门口赶去,凑个热闹。”
“然后呢?”
百里河泽急迫地想要知道君墨染到底有没有按照裕亲王所言行事,一颗心于须臾间高悬在了嗓子眼儿。
北堂璃音存心吊他胃口,先是挑起了他的兴致,而后又作无辜状,摇了摇头,“璃音见东临摄政王策马赶来,唯恐被他认出,吓得落荒而逃。这之后究竟发生了什么事,璃音不知。”
她对答如流,眼神中透着一丝坦然,全然不见心虚之色。
百里河泽见北堂璃音一问三不知,气得一脚踹在她的腹部之上,“没用的东西!”
“噗——”
北堂璃音跌坐在地,生生地呕出了一口鲜血。
百里河泽背手负立,淡漠地扫了眼病怏怏的北堂璃音,“速速滚回紫阳观,闭门思过。”
“是。”
北堂璃音颔首应着,心里却已萌生了退意。
缙王失势之后,她彻底失去了靠山。
此情此景下,想要从君墨染手中抢夺下解药,无异于痴心妄想。
她之所以百般讨好百里河泽,并不全是因为埋藏在内心深处的爱慕。
最主要的原因,还是为了抢夺得以根治寐仙之毒的解药。
而今,解药到手,她便想着抽身而退。
毕竟,纸包不住火。若是让百里河泽得知,她趁楚七不备,砸伤了他的后脑勺,而后又换掉了真正的解药,下场必定凄惨无比。
百里河泽定定地看向北堂璃音颀长消瘦的背影,薄薄的唇突然扬起一抹诡异的弧度。
他心下盘算着,等裕亲王那边传来捷报,他就将北堂璃音做成人彘,亲手赠予凤无忧。
可惜,人算不如天算。
百里河泽自以为一切均在他的掌控之中,却不知,北堂璃音早已脱胎换骨,再不是任人捏圆搓扁的无能废物。
这不,一离开百里河泽的视线,北堂璃音便毫不眷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