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没有在听自己的话,干脆说道“如此我便先走了,你好好的罢!”
小白转来转去的身姿突地停住,半转过身迟疑问道“你说甚麽?”
天蓬无辜道“我说我先走了。”
“不是!”小白直直地盯向他,倒引得他亦低头不住地打量自身。
“你说……孝女……善人?”小白微蹙了眉,话里尽是狐疑。
虽不明所以,然天蓬仍是应道“是了,你说的两人不就是孝女与善人。你于地府呆过,这两种人于地府皆是要受礼遇的。便是投胎……”
小白未理他后面说甚麽,只是来回踱了步,低声说道“那尉迟游曾说过,世间万物皆有征兆,只是我们许未留心……”
天蓬失笑道“你何时又研习道理了……”
小白打断他,面色沉静道“我日前见过一个赤脚露腹的和尚,他见了我便眯眼笑,然旁的话却又不说,只说了‘善人孝女’这一句。”
天蓬一愣,重复道“赤脚露腹的和尚?”见小白仍就派自思量,便又问道“你细想想,那和尚倒是何般面容?”
他想了想,干脆幻了纸笔出来,铺在桌上道“不若你画下来给我瞧瞧。”
小白瞪了他一眼,很想说我画你奶奶,然眼下却似并不是斗嘴的时候。她只将那笔扔在了他衣上,拖出了长长的一道。
未待天蓬斥责她便又道“那和尚说来亦奇怪,按说出家为僧的大多清贫。我见的许多和尚都是个瘦子,只他……”
她略一回想道“腆着个肚子,面上红光满面,显是富得流油般。”
那天蓬一怔,听她又道“面目倒是善面,笑嘻嘻的没甚架子。赤脚走在街上亦不觉窘迫,只一对耳垂好似被拖拉般,拽的挺长……”
她一顿,那天蓬干巴巴问道“你可觉你所形容的,与你日常于寺庙之中所见甚像?”
小白很是白了他一眼,斥道“你觉得我一个作妖的,没事会去寺庙闲逛?”
天蓬又问“你可听过一幅坊间常见的对联?”
在小白表露鄙陋之意前,他便率先开口自问自答般回道“开口便笑,笑天下可笑之人;大肚能容,容天下不容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