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脚下微的一顿,快了几分向内而来。
而后上了楼推了门,见了桌上摆了不少空酒坛,方才望向窗边的人。
小白回了头,看向他笑了下道“你回来了?”
她将手中最后一口酒饮尽,看向窗外的星辰又道“还想说你又骗人,明明说好走时要告之我的。”
“原竟是我误会你了呢。”她嘻嘻一笑,回过头来看他又问“你可是来与我告别的?”
太玄走到近前,接过了她手中的酒坛。那冷冰冰的手令他微的蹙眉,将人给拉了回来探手关了窗。
“是我不对,出去时当与你说声的。哪来的酒?”他将人带到了床边道了歉,用被子裹上了她。
小白坐在了床上,抬头看了他,喃喃道“我令店里伙计拿给我的,只是他小气,只肯拿了两坛孬的与我,我便自己去他地窖里寻的,原竟有更好的藏在里。”
太玄看了那桌上、地上的酒坛,还有那被扔在一旁各个带着吉祥图样的红色封口布。
捏了她的手轻道“你把人家藏了多年的女儿红给喝了,店主家的闺女怕是嫁不出去了。”
说罢将她一双冰冷的小手拢到自己的手中握住,凑近嘴边小心的呵着气,视线不离她左右。
小白有片刻的迷茫神色,低喃道“你为什么对我这般好?”
太玄抬起嘴角,摸了摸她头帘道“因你是我的妻。”
许是喝了酒,她稚嫩问道“那若你的妻是旁人呢?”
太玄将她趿拉的鞋脱掉,将那双脚捂在了自己怀里,轻声问道“旁人是谁?”
“旁人……”小白想了想认真道“就是不是我的女子。”
太玄却笑应道“那你便让她过来我瞧瞧,不然我怎的知我会如何。”
小白瘪了瘪嘴,不大痛快道“我说不过你,不同你说了。”
“你瞧,说不过我却又生气,哪来的道理,嗯?”他抚了抚她微红的小脸,而后认真道“对不起,以后,不会扔下你一个人了。”
他说的认真,小白听得亦是认真。
她看着太玄的眸子,轻的不能再轻地说道“姐姐便是有一天出了门,就再也没有回得来。”
“我以为她只是嘴上说说不再管我了,却不想,她真的便丢下了我,再没回来……”
太玄抹去了她眼角滑下的一滴泪,将人给揽进了怀里。
小白吸了吸鼻子,带进了几分他身上的气息,她又吸了吸方才喃道“我没醉,我只是口渴,多喝了些。”
太玄揽着人,轻应了声“嗯。”
“你待我好,我很欢喜。”
“嗯。”
“我有时在想,你若不是……便好了。可你若不是,我们许亦不会碰到。”
“不是甚麽?国师吗?”
“其时,我挺想与你一处的,可是,你于我是天,可望而不可及的天。”
“男人是天,女人是地,若没有你,这天亦只是虚无。”
“你日后,别责罚我。”
“怎会。”
“你若欢喜,在你回归前,我便做你的妻……”
“回归?回国相府么?”
“……”
太玄低了头看她,小白再无声息,确已是睡了过去。
而后第二日一早,小白便蓦然惊醒过来,亦不知倒是做了个甚麽梦,只隐约记得是个令没心没肺的小鼠妖亦流了泪的噩梦。
梦里,死有个人悲怆地对她说“小白,已经晚了,来不及了……”
她侧躺在那里未起身,一时亦不知太玄归来倒是梦是真,亦或是当真回来了,然只同他应承般,与她道了别后方才离开罢?
而后小白又想,怎么亦要与天蓬说上一声的,不然若真是出了甚麽差错亦为不好,于是便躺在榻上懒洋洋地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