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她捡起没了琥珀的簪子,那簪子的尾部十分锋利,她就那样握在手心里,跪下去给相老夫人磕头“祖母,可惜你疼遂宁一场,遂宁不孝,以后不能承欢膝下了。”
“遂宁,不要……祖母不准……”
相老夫人惊的从椅子上站起,却怎么也站不稳,说话间已是老泪纵横“遂宁,你还有祖母,不要冲动……若没了你,祖母活着还有什么滋味……遂宁……不要啊……”
苏嬷嬷跟明珠想去拦着,可已经来不及,相遂宁奔到床前,举起簪子狠狠的往相嫣身上扎去。
就听见“噗”的一声闷响,相老妇人瘫坐回椅上。
汤小娘错愕的合不拢嘴,回过神就去揪相遂宁的头发“你这个……”
“别忙……放开遂宁。”相老妇人由苏嬷嬷扶着起了身,脸上有惊喜的神色。
帷帐微垂。
烛火猛的一闪。
相嫣已经坐了起来,脸上有惊恐之色。
“三妹妹,你醒了。”相遂宁问道。
相嫣的脸有红转白,众目睽睽之下,她甚至有些尴尬,还好她演戏的功夫一向很好,很快她就装出懵懂无知的样子,用又细又软的声音说道“大伙都在啊,发生了什么事?你们怎么都在我卧房里?娘,你的眼睛怎么红了?你哭了?”
“嫣儿……”
“嫣儿无事就好,无事就好。”相大英瞪了相遂宁一眼“你也太莽撞了,怎么就要死要活的。”
相嫣当然无事。
一进门的时候相遂宁就发现了。
有个苍蝇在她脸上飞过,那种绿头苍蝇,相嫣最讨厌,她的脸上有不耐烦的神情。
那大夫给相嫣把脉,明明还跟汤小娘对了对眼神,那些说词,恐怕也是提前准备好的。
后来相遂宁砸了相嫣心爱的琥珀簪子,本以为她会坐起来骂人,没想到她比以前沉稳了些,竟按耐住了。
可簪子能舍,命不能丢。
相嫣还是惜命的。
相遂宁当然不会跟她同归于尽。
她举着簪子插下去,直接给相嫣的床插了个窟窿。
那窟窿就在相嫣的身边,难怪她那么害怕,“腾”的一下就坐起来,犹如噩梦刚醒。
“姑娘醒了就好,醒了就好。”大夫有些尴尬“都是小的医术不精,让大伙见笑了。”
汤小娘给了他一个“赶紧爬走”的眼神。
大夫背着药箱就撤了。
相府的人小厮已经快马加鞭的抓了药来,婆子们熬了浓浓的一碗,春鱼迫不及待的去廊下接了,小心翼翼的端进了卧房里。
演戏要全套。
春鱼步子大的要起飞“三姑娘有救了,药熬好了,奴婢这就喂给三姑娘喝。”
药味真大。
闻一下就要窒息。
这老头开的方子灵不灵不知道,可这味是真毒啊。
相嫣连着干呕了两回。
“姑娘怎么醒了?姑娘什么时候醒的?”春鱼呆住了,立于床前不敢上前一步。
“我不喝,我没病。”相嫣表示拒绝。
“三姑娘还是把药喝了吧,刚才病的那样重,你娘担心的哭了好几回了。”相老夫人盯着相嫣“你娘说了,那大夫医术好的很,开的方子又贵,对你的病有益。”
相嫣看看汤小娘。
回府时她就将打铁铺子门口的事跟汤小娘说了,母女俩决定将计就计。
相嫣若一直不醒,相遂宁就难逃其咎。
万事俱备,只是没想到相嫣那么不经诈。
如今总不能说是装的吧。
自己熬的药得自己喝啊。
那么多人看着呢。
汤小娘也只得道“嫣儿,把药喝了吧。”
“可是娘……”
“娘都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