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人。”
“什么人?”
“药人。”
“你想给人下药啊。”陆御吃惊地瞪大了眼睛,见那掌柜的在擦柜台,离得又近,便拿茶碗挡着嘴问道“你这是准备向谁下手?还是你府里的庶娘,庶妹妹又欺负你了,你在说气话?毒人的药是有很多,比如砒霜,一银勺就可以让人七窍出血,可我也不能给你啊,相二,此事你不再考虑考虑?杀人放火的事干了可就无法脱身了。”
“我不是去毒人,我也不要砒霜,我想问问你,行医这么多年,有没有听说过药人?”
“什么是药人?”陆御摇摇头“这种人可以当药材使吗?”
不愧是陆御。
出生于行医世家,不用相遂宁过多解释,他便明白了药人的作用。
“你在哪里听说的药人之说?”陆御有些好奇。
相遂宁打开桌上的锦盒,里面是一本医书,正是郭公主家翻出来的那本医书。
陆御翻了翻,又重新合上。
“太医觉得……药人的说法有些荒谬,他们不相信。”相遂宁问陆御“你怎么觉得?”
“我觉得太医说的也在理。”
“嗯?”
“我从医多年,从不知这世上有药人,不过既然有记载,或许真有。你是想医治蓝褪?”
相遂宁点点头。
“想法是好,可是天地之大,到哪里寻找药人?蓝褪等不得了。”陆御望着窗外的雨,闷闷地叹了口气“不是我诅咒我那兄弟,他这回真是悬了。”
相遂宁低下头去。
“你不要着急,这青城我熟,这两天我多打听打听,如果能打听到药人的消息,就快马加鞭的告诉你,如果没有消息,也告诉你。”
相遂宁点头。
长信侯府贴聘文的事,不少人都知道了。
相府的人也知道了。
相大英这些天不必去宫中早朝,在家里的时间就多了些,给相老夫人请安的事,便免不了。
请安的时候,就说到了这件事。
毕竟大伙闲着也是闲着,天天关在院子里头,都快憋疯了,有什么新鲜事,总要拿出来大伙分享一下,打发一下寂寞的时间。
“郭公主怕不是疯了。”汤小娘嗑着瓜子呸了一声“什么药人不药人的,我在宫中呆过,也算是有见识的,药人的事,我怎么从没听说?”
“你虽在宫中呆过,不过是个不入流的下人,你能有几分见识。”相老夫人把红豆盘得“哗啦啦”的响。
汤小娘被噎的说不出话,拿起一块如意糕吃起来。
眼看这俩人又要咬起来,相大英只得道“郭公主也是救子心切,为母之心,可以理解,眼看着她的儿子就不行了,任谁也会受不了这打击,就让她去找药人吧,反正也是找不到的。”
“如果能找到,便能得一千两银子。”汤小娘咽了口如意糕“我怎么就没有这么好的运气呢。”
相老夫人看不惯她的财迷样。
那如意糕刚出锅不久,是厨房里的婆子新做的。
如今闲在府里没个正经事,便在吃的上头下功夫,这如意糕做得又软又甜,白的透亮,难怪汤小娘吃了早饭也要用两块。
坐了一会儿,相老夫人就借口吵得慌,把相大英跟汤小娘支走了。
相老夫人又屏退了左右伺候的婢女,只留下苏嬷嬷在旁边伺候。
相遂宁将如意糕端到相老夫人面前,热气腾腾的如意糕,味道真好。
“我刚用了饭,不饿。”相老夫人将红豆放入篓子里,拉着相遂宁坐下“祖母有话跟你说。”
相遂宁便坐在下首,恭恭敬敬地听着。
苏嬷嬷拿着一把剪刀,将花盆里枯黄的叶子剪掉,又给长出来的枝枝杈杈收拾利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