丢进了空旷的书房里。
她任由着自己躺在冰凉的地板上,肩膀上的伤已经够严重了,又被那些人粗暴的摔在地上,旧伤摞着新伤,疼得好像浑身的骨头都裂开了一般。
她紧紧咬着唇,蜷缩在地上,眼泪一滴一滴落在地板上,摔得四分五裂。
霍纤茹从小就欺负她。
欺负她不会说话,不会解释。
哪怕是家里的仆人失手摔碎了花瓶,也都会推到她身上。
金杏无力的扯了扯嘴角。
她已经习惯了吧!
习惯了没有人相信她,习惯了自己一个人承受所有的一切,习惯了卑躬屈膝,怯弱的忍下所有谩骂指责。
她本来以为至少爷爷是爱她的。
是她忘了。
他也是霍家的一员啊!凭什么舍弃血缘关系,去疼她这么一个外人。
不知道过了多久,久到肩上的血液全部凝固,疼得连呼吸都觉得多余。
紧闭的房门打开了一条缝隙,有人端着饭菜走了进来。
金杏吃力的抬眼看了看,面前那人模糊的影子还未重叠起来,垂落在一旁的指节忽然传来了一阵剧痛。
金杏疼的有些发抖,眸子猩红的看向面前的那个女人。
轮椅在她指节上来回碾压,金杏却连将手掌抽回来的力气都没有。
霍纤茹?!
许是害怕她疼得昏了过去,不好玩儿了,霍纤茹终于大发慈悲的放过了她。
轮椅绕着她转了一圈,霍纤茹的目光高高在上,像看着一条可怜的流浪狗。
不,她看向流浪狗的眼神都比现在柔和的多。
霍纤茹抬脚,不轻不重的踢在她受了伤的肩膀上,不自觉笑出了声音,在昏暗的房间里骤然响起,让人觉得有些毛骨悚然。
“啧啧啧,这可是你最敬重的爷爷啊!动起手来可是一点都不心疼呢!金杏,你以为你还能依靠谁?我才是爷爷的嫡亲孙女,你算个什么东西?!”
你算个什么东西。
你算个什么东西。
你算个什么东西。
金杏忽然有些想笑,她浑身超过一半的血都是金杏的。
是她救了她的命!
霍家人这么一出恩将仇报的戏码演的可真好啊!
金杏强撑的抬起血肉模糊的手掌,一把攥住她的脚腕,森森然笑了起来。
霍纤茹想起她狠狠扼住自己脖子的样子,身后忽然升起一股凉意。
“你笑什么笑?死到临头了有什么好开心的!疯子!”
霍纤茹狠狠的啐了一口,抬脚踩在她脸上,疼得她猝然松了手。
金杏抬手,醒目的血字一笔一划在地板上刻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