纠痛和脑中的眩乱也在这一刻达到了顶峰,但是她知道自己说了什么,也大概能猜测到这句话对凤辰的冲击。
所以她逼迫自己冷静下来、清醒下来,好把事情继续往下讲清楚。
“你说什么?”凤辰道,面色不是太好。
白锦玉闭上眼睛定了定心神,重又睁开眼睛时,她对凤辰道“殿下,我还没有告诉你,我离开的这七年都在哪儿……”
“在铎月。”凤辰道“你想说的就是这件事?”
凤辰接得太快,白锦玉完全地愣住“殿下你……你怎么会知道我在铎月?”
凤辰如实道“我亲眼所见。”
白锦玉哑住,深深震惊于凤辰所说的话,他竟然是……亲眼所见……凤辰怎么会看见她在铎月?他又是什么时候看见的?
一时间,她本就乱哄哄的脑子里又陡然生出了好多的疑团。
凤辰静静地看着白锦玉,就这么一会儿,他已经从白锦玉的神情中看出,她要说的“大事”绝非是她在铎月。
有一种极其不佳的预感渐渐拢上他的心头。
果然,白锦玉甩了甩脑袋,将肚里的疑团都先放在了一边,下一刻,她重新又卷土重来,甚至是一种壮士断腕的决心对他道“既然殿下知道了,那我就直说了!”
没来由的,凤辰当即有了一种不想听的感觉,但是他忍住了这个念头,仍然道“好。”
声音听起来极其平静。
白锦玉深吸一口气,以一种前所未有的认真口气,娓娓道来“因为种种原因,我这七年的确一直在铎月,之所以能活得好好的是因为一直仰赖乌穆王子的庇佑……他对我很好,其中有一阵子,他差点就娶我了……”
凤辰面上一闪而过什么,须臾之后,他才“嗯”了一声。
白锦玉决定直入正题“殿下想知道他最终没有娶我的原因吗?”
听了她这句问,凤辰道“一定是有人从中阻挠吧!”
白锦玉点了点头,心道凤辰不愧是深谙各种关系的宫闱之人。接着,她继续道“对,我想告诉殿下的,就是这个当时阻挠我们的原因。”
凤辰凝眸看着白锦玉。
白锦玉的指甲深深掐进了手心里,道“因为……因为我之前身体大损,又为了去铎月……千里奔袭,长途颠簸,所以……所以我这辈子都不能有自己的孩子了!”说到此处,她眼眶已忍不住泛红。
“这不仅是乌穆不能娶我的原因,恐怕也是我在铎月七年都无人敢娶的原因。”
凤辰听闻,整个人都定住了,目光震惊地冻结在白锦玉的脸上!
白锦玉简直无地自容,即使当年在铎月受一些不怀好意者奚落时,她都没有此刻这样觉得羞愧过。
她不是羞愧自己不能生子的事实,而是羞愧于竟然到这个时候才将这个隐疾告知凤辰。
“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有心对你隐瞒,只因为我之前从来没有想过会和你有什么纠缠……后来,后来到了文渊斋,每天被很多人和事围绕,我们每回相聚也很短暂,就更加没想到这个了……”
白锦玉顷刻间觉得辞不达意,在这种时候,在凤辰和她都已经生米煮成熟饭的时候她才说这个,确实有点太过分了!
凤辰端澈的双眼看着白锦玉,似乎没有听清白锦玉在说什么。
他的一言不发,让白锦玉愈加紧张。他的这种反应,她理解,也并不陌生,当年乌穆也几乎就是如此。
想当初为了和她在一起,乌穆甚至叛逆出走,气得他父汗要以将她逐出铎月为要挟,他才勉强回头。
想想那时的风波,也是惊涛骇浪,如今思来真是恍如隔世。
忽然之间,白锦玉清醒了。对,从乌穆那会儿她就应该得到教训,对于皇室和王族来说,女子能不能为宗室繁衍子嗣实在是太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