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这个事儿!
慈禧脸色,一下子就变过了!
关卓凡、七福晋,是……大前天到的——老天,这都已经过了几天了?!
我脑子里,怎么全然没有了这根弦儿?!
这是怎么一回事儿?!
而且,昨天,关卓凡还又过来了一趟——
他看到我、以及整个官港行宫,依旧一如平日,该红的红,该绿的绿,该花的花,一件白袍子也看不见,不晓得会怎么想?
慈禧的脑子,“嗡嗡”直响。
何况,“弃天下”的那一位,可是……我自己的亲生儿子!
我是怎么了?!
婉贞可是一直穿着孝袍,在我眼前晃来晃去的,我怎么就……视若无睹呢?
她……她又会怎么想我这个太后姐姐?
如果……如果不是我和她两个,同时出现在大镜子里,我恐怕……恐怕还是想不起来“戴孝”的事儿!……
老天,我真正是昏了头了!
这,这……
不对头,不对头……
还有,我想不起来,是因为……是因为……是因为出了一连串儿的大事儿,分了神儿,可是,玉儿、李莲英两个,为什么也想不起来?
他们可都是宫里的老人儿,宫里的规矩,清清楚楚的!
这不是……跟我装迷糊嘛!
他们这么干,安的是什么心?!
慈禧的怒火,在心底腾腾的窜了起来。
“出了一连串儿的大事儿”、“分了神儿”,只能说是“原因”,却不能说是“理由”,以此自辨,十分之苍白无力。而且,因为“出了一连串儿的大事儿”,就“分了神儿”,反倒证明,自己对于“国丧”,根本未曾真正上心,因此,她本能的想要转移责任,替自己不可思议的健忘,找一个“替罪羊”出来。
圣母皇太后的脸色变过了,玉儿、李莲英和七福晋,都看了出来——
先变白,再转青,后涨红,嘴角微微下垂,太阳穴上的一根青筋,隐隐的露了出来。
凤目之中,寒光闪烁。
这是圣母皇太后雷霆震怒的前兆!
如果是在紫禁城里,接下来,十有七八,就有一个太监或者宫女要倒大霉,圣母皇太后会把火儿发泄到这个可怜的人的身上——“拖了出去,活活打死!”
寝卧之内,一片可怕的寂静。
玉儿、李莲英和七福晋,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
可是,他们都不明白问题出在了哪里?
方才,没人做错什么,说错什么呀?
怎么一转眼间,风光霁月,就变成了黑云压城?
“玉儿,李莲英。”
慈禧开口了,声音似乎淡淡的,但是,任谁都能听出,里头包含着的巨大的威压。
“奴婢在!”“奴才在!”
玉儿和李莲英,浑身一颤,赶忙跪了下来。
七福晋退开两步,垂首屏息而立。
“穆宗皇帝龙驭上宾,”慈禧缓缓说道,“现正值‘国丧’,你们晓得的了?”
“是,奴婢晓得。”
“是,奴才晓得。”
两个人的声音,都略微有些发颤。
“那,‘国丧’要戴孝,你们晓不晓得呢?”
原来……是为了这个!
玉儿和李莲英,同时跳出了一个念头幸好,幸好!
“回主子的话,”玉儿轻声说道,“晓得——这种事儿,奴婢们怎么敢不上心?”
微微一顿,未待圣母皇太后雷霆大作,便接着说道“孝袍都已经备好了——就是昨儿个晚上,才赶了出来的。”
“嗯?”
慈禧不由一怔。
“主子容禀,”玉儿说道,“官港行宫这儿,不比北京的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