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啊……”
你没有什么不敢“欺瞒”我的,不过,这个事儿,按理倒不应该是骗我的——骗我一个人并没有什么用,不是我一个人信了,泼在我身上的“邪毒”污水就冲洗干净了——得大伙儿都信才成。
再说,我自个儿长着嘴,长着眼睛,也会问人,也会查书。
想到这儿,慈禧的心跳,不由的加快了——她是个天分极高的女子,关卓凡“打算怎么做”,已经隐约猜到几分了。
“穆宗毅皇帝生前,”关卓凡说道,“不上书房的时候,身边总跟着一班小太监,一块儿游戏、摔跤、打布库——”
顿了顿,“臣以为,这班小太监里边儿,未必没有身罹‘邪毒’者,以致……沾染了圣躬。”
果然!
可是——
说不通啊!
“可是——”慈禧的脸,涨的更红了,下边儿的话,甚难启齿,“太监……那个,不能人道啊……”
“回太后,”关卓凡说道,“穆宗毅皇帝却是可以人道的。”
“啊……对……”
慈禧面红如火,心里暗骂我怎么这么笨?
可是——
还是……说不大通啊。
“呃……”慈禧嗫嚅了一下,还是问了出来,“可是,这个太监的‘邪毒’,又是……从哪里来的呢?”
御姐略略镇定了些,脸上也没有那么红了。
“回太后,”关卓凡说道,“宫女不能出宫,太监却是可以出宫的。”
“啊……”
慈禧心中恍然。
至此,关卓凡的“打算”,已经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了
穆宗身边儿的一个小太监,在宫外沾染了“杨梅”,回到宫里,穆宗拿他来“出火”,于是,“邪毒”过给了穆宗。
匪夷所思,但是……无懈可击。
操办起来,非常简单
某个小太监,突然被抓了起来,事由不明。几天之后,此人被送出宫去,从此之后,人间蒸发,再没有人晓得,他去了哪里,是死是活?
然后,若明若暗的消息传了出来那个谁谁谁,被查了出来,身染“邪毒”……什么“邪毒”?哎,就是送了穆宗皇帝归天……呃不,宾天的那种啊!
啊?那不是杨——
没错,就是“杨梅”!这个谁谁谁,嘿嘿,有时候,晚上要替穆宗皇帝……“暖床”的!你懂的啦?
啊?这么说,穆宗皇帝的“邪毒”,就是……打他那儿来的了?
可不是!
他……他一个太监,怎么会……
怎么不会?明告诉你吧,这个谁谁谁,在宫外边儿,有个相好的……不是女人,是男人——兔子、相公!这位老兄,也给抓了起来,扒了衣服裤子一瞅,我的妈呀,一身的杨梅大疮!
哎哟喂,原来是这么回事儿!
……
此案经手之人,不论太医,还是侍卫,个个讳莫如深,有人旁敲侧击的问起,或者王顾左右而言他,或者只“嘿嘿”,不说话——总之,一个有用的字儿也不说。
嗯,或者,都交给轩军去办,也是可以的……
这种男人和男人——啊,不对,男人和不男不女之人——的流言,奇诡耸动,过于男女,更为市井阛阓乐意播弄,至于“胎传遗毒”,本就虚妄难明,说服力不强,更不是这类流言的“对手”,加上有意识的顺风纵火、推波助澜,新的流言,一定会迅速冲淡和替代旧的流言,从而达到“洗刷”的目的。
这,算是“以毒攻毒”了。
这么干,还有一个非常重要的好处
穆宗虽然是在宫里边儿沾染上“邪毒”的,但是,慈安基本上不必担负“宫闱不肃”的责任。
穆宗如果和哪个宫人有染,轻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