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之时,陆国公府后门停了一驾马车。
车夫连同那陆家后院守门的小厮皆不知所踪。
夏风沉香。
“唔爷,人家还要再给人家嘛”女子娇软的声音从马车里传出来。
“不给了,改日再说”
“别嘛,四娘还没享受够味儿。”
“你这小嘴儿都不停歇的吃了许多了。”
帷裳被吹起,透着一小条细缝,隐隐能看见马车中的一男一女正僵持着。
陆子虞满脸期许盯着跟前的男人,想把他给吃了。
准确说来,是想把他手里的白糖罂给吃了。
白糖罂,五月盛产的荔枝品种。
肉厚而脆,味甜微酸,虽不及妃子笑,可也是难求的稀罕水果。
如今,只有宫中的几位贵人之处才有得享用。
陆子虞最是喜爱荔枝,她本以为自己吃上得等六月初了,谁知自家爷竟然本事通天,给她整了这么一大筐白糖罂。
“再吃一颗,吃完四娘就走了。”陆子虞赖在他怀里撒娇,被荔枝汁水浸润着的红唇,悄悄凑在男人面前。
瀛夙盯着那艳唇晃眼,手心倏然一空,紧握着的那颗白糖罂被跟前小女人给用美人计顺走了
是他疏忽大意了!
陆子虞用指甲将那荔枝皮给剥开,两指一挤,白溜溜的果肉就被那小嘴儿给吸了进去。
瀛夙浑身一阵酥麻,鼻息声沉了许多。
他幽幽盯着那水润的唇梢,不知想些什么
陆子虞吃罢了那荔枝,再看自家爷时,不由被他那神情给吓住了
“爷啊”话还未问出去,身子已经被人抵在车壁上。
瀛夙欺身压下来,清冷的气息将怀里的美娇娘死死锢着。
他面容冷硬,沉声吩咐,“以后,不许在别的男人面前吃荔枝。”
陆子虞轻飘飘委屈道,“可是,四娘今儿就当着爷的面吃了”她勾上男人的脖颈,媚眼荡荡,“还是说,爷不是男人,所以无碍?”
她就是要气他。
报了昨天夜里那不欺之仇
果然,瀛夙对“男人”二字还是颇有计较。
他强势又孟浪的堵上怀中娇唇。
陆子虞攀附着他的肩头,有些赌气似的跟他纠缠。
半晌唇分,瀛夙险胜。
陆子虞娇娇喘着气瘫在男人怀里,“欺负人,您比人家气长”
瀛夙哭笑不得,俯头在美人耳畔道,“爷是不是男人,以后你就知道了。”
“人家现在就想知道”
“你不想!”
陆子虞一听没戏,幽幽叹了口气从自家爷怀里坐了起来,“得了,四娘不闹了还不行”
看来,这唐僧肉没那么容易吃进嘴里。
“这些日有些忙,就先不常来看你了。”瀛夙摩挲着那明艳的小脸,轻哄着又道,“等着端午了,带你去游湖。差不多那时候,妃子笑也是到了”
听着“游湖”,陆子虞美眸轻轻有些错楞,“京城端午也有游湖?”
她还以为,只有江南水乡到了端午节时才有游湖这一说。
瀛夙有些嫌弃瞥了她一眼,“何止是游湖,还有赛龙舟。”
“这可是一桩有趣的事儿”陆子虞笑着咧开了嘴,又佯装愠怒威胁道,“爷这么些日子不来,若是四娘想爷了该怎么办?”
瀛夙把自己手腕上常年佩戴的檀木珠串儿给取了下来,朝前一递,“若真想了就戴着吧”
陆子虞努嘴,有些不情愿地接过来,“真会糊弄人。”
马车约莫停了有半个时辰才缓缓驶去。
陆子虞刚拉开后门门闸,就瞧着自家三哥从门里跌了出来
“三哥,你这是做什么呢?”陆子虞笑眯眯地睨着地上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