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语绘静静的看着骆怀然那张似笑非笑的脸,隔了半晌,却只是垂着脑袋没有说话。
骆怀然也不再言语,沉默地吃着饭,末了,才在站起身离开之时,对她说一句“你若是不喜欢她,我便不与她来往便是。”
孟语绘惊愕地抬头,可骆怀然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了门口。
孟语绘说“他说出那番话后,我竟有了错觉,觉得,他是对我有意的。”
自此,孟语绘便突然像变了个人似的,她开始主动学习,时常往着书房里跑,只因骆怀然说过,他欣赏才貌双全的女子。
可孟语绘还未学出个成果来,万州城开始了长久的烈日暴晒,一晃眼,竟是两三月没有雨水滋润,田地开始干枯皲裂,菜地里也是枯死一片。
万州城,迎来了大旱。
城中出现两极分化,富人家将储存粮食藏起来,穷人家饱受饥饿,待到在严重一些的时候,粮商将米面卖出多邻城一两倍的价钱。
都知这是国难,可国难的钱也却是好赚。富人依旧可以衣食无忧,城中边角乡县却是惨状。
骆怀然被召入宫中,临行前让孟语绘乖乖呆在家中等他回来。
骆怀然在半个月之后回来,然后问孟语绘要不要去灾区看看。
孟语绘没有多想,点点头便随着骆怀然离开城中。
西区的惨状一如我在秦练文记忆中所见那般,短短几月,乡镇上殍尸遍地,难闻的恶臭和苍蝇为伴,烈日阳光再不似孟语绘印象中那般明媚美好,它好似一座无形的巨牢将人们困在痛苦的境地。
孟语绘拉着骆怀然的衣袖,烈日晒得她有些头昏,小脸也是被晒得通红,有灾民伸手想要向他们讨要一些吃食和水,孟语绘寻遍全身,却只能摸出一些银钱。
她蹲下身,战战兢兢地将手中银钱递过去。
那人穿着破旧的衣服,脏兮兮的衣服明显已经很久没有清洗过了。他面容枯瘦,嘴唇干裂起皮,见到孟语绘向他递来东西的手时,眼睛微微一亮,可当他看清孟语绘手中的银钱时,双眼又恢复了空洞。他没有接下银钱,只是摇摇头,然后转身走了。
孟语绘看着那人离开的背影,又转头回去看骆怀然,她的眼圈红红的,手还僵持这那个姿势,她问骆怀然“我应该怎么做?”
骆怀然没有回答她,而是拉着她的手离开了这个地方。
回到府中后,孟语绘将自己所有的钱财都拿了出来,皇帝赏给她的东西很多,现如今还留有一大半,她请骆怀然想办法,将这些东西换成粮食,然后给那些灾民。
骆怀然并没有拒绝,许是形势严重,骆怀然也很长时间没有笑过了。他看着孟语绘,语重心长地说道“你虽劣迹斑斑,但胜在善良。”
孟语绘也不再似以前那般,她没有顶嘴反驳问自己哪里劣迹斑斑。
城中粮食太贵,骆怀然花了大半月从远城买来粮食,和孟语绘一起将那些东西送到灾民面前,看到粮食的灾民如饿狼捕食一般,东西被一抢而空,孟语绘也推攘间扭了脚,险些被踩踏,落了一身的伤。
骆怀然给她抹药酒的时候,让她会万州城,说她在身边,他会分心的。
孟语绘思忖良久,最后还是沉默着点头答应。
临走时,骆怀然突然问她“若是你的命能救百姓于水火,你会愿意牺牲自己吗?”
孟语绘当他只是近日累了些,说了胡话,便想也不想地摇了摇头,回答道“我惜命的很。”
话音刚落,她瞧见骆怀然眼底的光暗淡下来,于是又笑着说“我只当你是在说胡话。倘若我的命真能救下他们,倒也值得。毕竟以一人之命能换成千上万的百姓,是人都会觉得值的。”
骆怀然抬头去看她,她便笑笑,将目光移开。
年老的孟语绘却不似她记忆中那般毫无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