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下起了大雨,雨水打在砖瓦上发出嘈嘈切切的声响。骆怀然站在国师面前,双眼通红,眉目凛然地看着这个被自己尊称为师父的人。
国师却是面不改色地看着他,言语中却多有犀利“你一早就知道圣女的使命,我派你同她一起生活,是为了保证她能安全活到祭祀那天,而是不是让你去日久生情的。”
国师的话,似乎生生刺痛了骆怀然,他身子微微一晃,踉跄着退了一步。国师看了一眼,便走了。
天空闪电撕破黑夜,光亮在骆怀然的脸上一闪而过,轰隆声响震彻天地,然后是密密麻麻的雨水倾斜而下的声音。
他呆呆地站在那里,明明外面有声响,可偌大的屋子显得空旷又寂寥。
半晌后,他似突然想到了什么,猛然抬起头,飞一般的往着书房跑去。
昏暗的书房里,烛光摇摇曳曳,将骆怀然的身影拉长又扭曲。他从书架的这头翻到另一头,从上至下,几乎要将整个书房都掀了找个仔细。
我大概猜出他想要的是什么。
民间秘法其实不算少,但大多都是障眼法,却也不是说凡间就没人能使用真正的法术,一般修行得道的,还是会一些独门秘法。至于凡间一些秘法记录的书籍,并不是任何人都能使用,这也关乎于资质的问题。
我想,国师不会平白无故,只是因为好心收留了骆怀然的,他定是有什么特征吸引了国师。不然……
我的脑袋还在飞速思考着,却被骆怀然一声“找到了”打断了思路。
他欣喜若狂地将一卷竹简碰在手里,仿若至宝。
我以为他找到是什么阻止祭祀的秘法,却没有想到,他找到竟然是一卷残卷,书中记载的是如何替人分担反噬。
他蹲坐在地上,笑了,苍白的脸上因着这一抹笑容而有了生气,“幸而曾见过这一卷残书,语绘有救了。”
画面一转,到了孟语绘被带上祭台的那天。
孟语绘在祭祀上并未瞧见骆怀然,只因为,他在自己房中设了阵法,与那国师同时施法。
他唱的赞辞与国师不同,只是在国师声音落下朝孟语绘丢出那火把之时,骆怀然的周围便突然燃起了火焰,他在火中蜷缩着自己的身子,那些火舌朝他侵袭而去,却未烧伤他的皮肤,而是……而是被他吸进了身体里。
这般看似没有任何伤痕,可骆怀然却是极其痛苦的样子,汗水浸湿了他的头发和衣服,却又很快被蒸发。他紧咬着双唇,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嘴角溢出鲜红的血液,他也没有松开。
老态龙钟的孟语绘紧紧捂着自己的嘴巴,转过身去不再那痛苦煎熬的人。
段傅均终于在一旁开了口“他妄想用自己的命代替你去死,可圣女的身份何其特殊,不是随随便便什么人都能改变国运的。他找到的那一卷残卷,只能替你分担一半,虽不致死,却余生都要受着烈火焚身之痛。”
说到这里,段傅均顿了顿,又凑近了孟语绘几分“但即便这般煎熬着,他也不能死,因为他的命已经和你牵连在了一起,他若死了,你也活不成了。”
“啊!”
孟语绘捂着耳朵发出凄厉的惨叫“我不信!我不信!你胡说的!他说过,他希望我死的!”
我将她的手拉了下来,认真地对她说道“他从未说过,只是你太恨他了,你以为他是希望你死的,所以才会混乱了记忆。可那只是你的臆想罢了。”
孟语绘依旧固执“不!他说过!那日在宫中,我问他也希望我死吗?他说了,他说……”
我打断她的话接了下去“他说的是‘你不是说过倘若你的命能救成千上万的百姓,也值得吗’。孟语绘,他没有亲口对你说希望你死,从始至终都没有说过。”
孟语绘大概是终于反应了过来,骆怀然是希望能救下灾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