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傅均明明是先行一步走到了地上的青衣女子身侧,可他看清地上的人是婉清之后,便淡淡了瞥了一眼我,无动于衷。
我被他这个眼神看得有些莫名其妙。
婉清的身上有很多擦伤,衣服上还沾着一些枯草,脸上脏兮兮的,有些狼狈。
我蹲下身仔细摇了摇婉清纤弱的肩膀,轻声唤道“婉清姑娘?”
见地上的的人并没有反应,我摸了摸她的鼻息,气息微弱,还活着,应该只是昏倒,我闻到她身上有微弱的迷药的味道,这种味道对我来说并没有任何影响,但对于凡人来说药量却是下足了的。
我抬起头问段傅均“怎么说?带上马车吗?”
段傅均没有说话,只是转身朝着马车走去。
我不明白前些日子两人还有说有笑的,怎遇到昏迷不醒的婉清,段傅均却表现得如此冷漠。
思索良久,我还是将她抱到了马车内。
帘子掀开的时候,段傅均的目光依旧是淡淡的,看了我一眼,又瞥了一眼我抱着的婉清,识趣地挪了位置。
因着马车不算大,平躺一个人进来多多少少是有些拥挤的,我便坐到了段傅均身旁。其间我偷偷摸摸看了段傅均几眼,发现他的目光从未在一旁的婉清身上停留过,不免有些好奇地问道“你不关心一下她吗?要不去邻近的乡镇上给她找个大夫瞧瞧?”
段傅均看都没看我一眼,淡淡地说一句“随你。”
不知为何,段傅均这般冷淡,让我觉得他是为了与这婉清撇清关系一般。许是因为知道婉清不是他曾喜欢的那个女孩子后,不愿再过多关注她吧。
我只得拉开帘子,准备对车夫说去邻近的乡镇时,突然听到婉清一声惊呼。
我连忙缩回身子,正好瞧见她神色紧张地惊醒过来,她的双手紧紧捂着自己的胸口位置,在看到我和段傅均时又疑惑地叫了一声“段公子?”
段傅均沉默地点点头,算是回应。
婉清这才舒缓下来,但还是心有余悸的样子,徒然落下一滴泪哭了起来,她本就带着妩媚的气质,梨花带雨的模样更是我见犹怜。
平日里我也没带丝帕,那里脏了就用袖子一拂,粗鲁的很,所以我将目光转向了一旁的段傅均,谁知段傅均依旧是冷漠的表情看着婉清,丝毫没有怜悯的感觉。
我有些看不下去,直接伸手从他怀中摸出手巾,在他错愕的注视下将手帕递给了婉清。
婉清说了一声谢谢,我便退回身子,段傅均便凑过来咬牙切齿地小声对我说道“这是第二次了。”
“什么第二次?”我没有反应过来。
他指了指自己的怀里,我才想起来,这是我第二次伸手在他怀中摸东西了。顿时便有些不好意思起来。我虽没有女子那般矜持,可在一个男人怀里摸东西确实是有些不像话,但我还是厚着脸皮说道“我就一桃树,你跟一棵树计较什么?”
段傅均皱了皱眉,大概是觉得跟我说不通,便也不再言语。
我将目光转向婉清,见她已经收起了哭泣声,用段傅均的手帕将泪痕擦拭掉,然后站起身欲向我们跪下。我连忙伸手止住她的动作“婉清姑娘你这是做什么?”
她紧抿着双唇,用那双磨了些皮肉,血液已经凝结的手紧紧攥住了我,她的眼里还有些湿润,说话却不再哽咽,看得出她极力压抑着自己的情绪,然后对我们说道“婉清谢过段公子与暮昭姑娘的救命之恩。”
“言重了。”我扶着她坐下。不过是在路上捡到她,哪儿就是救命之恩了,夸张了。
看她情绪已经稳定了不少,我便开口询问道“你这是这么回事?前几日分别时不还是好好的吗?”
她犹豫了半晌,便也只是简单说自己遇到了同行的暗算,好不容易甩开了所有人,最后还是因为药性而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