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感到了尴尬,但我依旧面不改色地问道“那你为何要说我是病人?”
段傅均并未正眼瞧我一眼,而是目光锁定在了朱门,淡淡地说一句“你若是下足了功课,就不必来问我这些了。”
这话我无法反驳,只得垂眸道“你说的在理。”
没有多久小厮再次打开门,朝我们作揖道“先生请两位进去。”说着,便做出“请”的动作。
我与段傅均随着小厮进门,这个宅院的陈设简单,一进门就能闻到一股淡淡的药草味,在院中种着一些我说不出名字的药材,摆了几排架子,专门拿来晒这些草药。一个身着青灰色衣袍的男子正在打理着。
小厮恭恭敬敬地对那人说道“先生,客人带到了。”
男子转过身,清秀的面容上是和煦的微笑,他的声音温柔,对那小厮说道“好的,那你先下去吧。”
“是。”小厮躬身退去。
男子放下手中的草药,拍掉手中的尘灰,缓步朝我们走来,他上下打量着我们,我也同样在打量着他。
对方不过二十出头,有些清瘦,皮肤白皙,不似寻常男子那般看起来健康,但他的眼睛明亮清澈,即便是在打量着我们,面上也是那毫无敌意的和煦笑容。
隔了半晌,男子突然开口道“我看两位面色红润,步伐稳健,并不像是病人。”
原来他这般打量我,是因为段傅均告诉那小厮我是病人。我有些尴尬的轻咳一声,扭头将目光转向了一旁的段傅均。
段傅均倒是落落大方地笑了“先生好眼力,我们的确不是病人,家中也无病人需要医治。冒昧来找先生,是为了其他的事。”
段傅均说这些话的时候,双手作揖,谦逊又礼貌。他向来如此,不管私底下有多傲气,在面对怀愿者的时候,他都是做足了能屈能伸以礼待人,即便对方是个平凡的不能再平凡的人,他依旧能笑着将一身的冰冷隐去,然后再根据对方是什么态度,而改变自己的态度。
于此,我便想到了他在面对婉清的时候,那张平静的脸,以及那双冰冷的眼眸。
男子和和气气地说道“那,不知两位前来,是为了什么事?”
段傅均并未急着将我们此行的目的说于对方听,而是开口说起了对方的身世,“裴先生,您原名裴成礼,江州人士,生在富贵人家,可自小体弱多病,大夫都说你活不过十五,可后来你遇到一女子,与她去过了青云山之后,身体逐渐好转,竟也安然活过了十五岁,还学得医理,造福一方百姓。裴先生,我说的可对?”
段傅均说这些话的时候,我一直都在注意这裴成礼的表情,他一开始只是微微一愣,然后轻轻皱起了眉头,又渐渐舒缓,脸上的笑容再次浮现。
裴成礼笑了笑“听公子这些话,虽有些夸大了,但在大街小巷稍加打听,便也能知个八九不离十。不知这位公子说这些是何意图。”
我见两人对立而站,一个笑得和煦,一个笑得深意,两人看似磊落坦荡,不过都是在各自试探。
我就不喜欢这些弯弯绕绕,在段傅均刚张嘴要说些什么的时候,我一把将他拉到了我的身后。
“我们能应允你一个愿望。”我是这般直言道。
这话一出口,裴成礼愣了,段傅均的脸也黑了,最后无奈的小声说道“你就不能循序渐进吗?”
我侧头看他“早说晚说都是说,何必曲曲折折弯弯绕绕。开门见山,多好。”
段傅均的话音刚落,裴成礼就开了口“两位说笑了,裴某无所求。今日在下还有要事,就不送两位了。”
我听这话,心里一惊,这言下之意是要赶人了,就因为我说了这么一句话?我有些不理解,还想问个清楚,可对方已经转身吩咐道“小李,送客。”
“你等……”我才说出两个字,段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