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一位妇人手中买下了一篮子的鸡蛋,回到客栈的时候,段傅均正坐在大堂里吃着早餐,看见我回来了也只是淡淡地瞥了一眼。
我走上前将手里的鸡蛋搁在桌上,段傅均眉眼都没有抬一下,问我“衣服买了吗?”
我摸了摸鼻子,拉着椅子坐到他旁边,小声对他说道“浪费那钱干嘛,你直接一拂手,我不就干干净净了吗?”
说完,我瞧见段傅均的眉毛一挑,淡然道“那你为何不直接用法术变出来?何苦要亲自去集市买。”
“不行。”我摆摆手,“我变出一篮子鸡蛋,就会有人家少一篮子鸡蛋。万一是拿了人家糊口的粮食,那我心里会过意不去的。”
段傅均嗤笑一声“倒是没看出你是个有底线的。”
我觉得他这话像是夸我,可带着那他那抹讥笑,总有点异样的感觉,“你吃好没?吃好了就走。”说着,我便站起了身,也不管他是不是吃好了,转身就朝着客栈外走去。
段傅均是在我走到半路的时候才出现在我身侧的,看了他一眼,并未说话。
今日去裴宅,开门的依旧是那个小厮,他有些不耐烦地对我们说道“怎么又是你们?裴先生有事,不见客。”
我上前一步,将手里的鸡蛋篮子塞到他怀里,然后对他说道“你将这个拿给裴先生,他会见我们的。”
小厮带着鄙夷的笑“一篮子鸡蛋就想见裴先生?”
我懒得与他废话,伸出手指在他头顶上一敲,小厮的表情立马就变得麻木,像是失了魂般,提着篮子对我们说道“我这就去禀报先生。”
我退后一步,站到了段傅均的身侧,朝他得意一笑。
段傅均也无奈的笑了,那笑容清澈又耀眼,看得我恍神。
在我过往的描述里,段傅均一向都是冷冷冰冰的,其实他也经常会笑,只是大多时候,他笑得很淡,是那种礼貌性的假笑。
朱红大门再次被打开,这次小厮恭恭敬敬地对我们说道“先生请两位进去。”
裴成礼依旧站在院子里,只是今日并没有在整理他的药材,而是直直地站在那里,目光柔和地向我们看来。
我笑着走上前对裴成礼说道“裴先生,我说过吧,我们今日会来找你的。”
裴成礼看着我,道“我相信两位是有些本事的,只是不知两位到底是为了什么而来?还是昨日说的,要应允我一个愿望?”
我点点头。
闻言,裴成礼的笑意更深了些,“还是昨日的话,裴某,并无所求。”
我见他死鸭子嘴硬的模样,也跟着笑了,“裴先生,难道你就一点遗憾都没有吗?比如……梦中那位青衣女子。”
我的话音刚落,裴成礼的脸色一变,笑容渐渐敛去,他看着我,那双清澈的眼似要把我看透,可半晌之后,他还是笑道“没有遗憾。”
说这句话的时候,他是直直的看着我的双眼,似乎这样能让他的话更有信服力。
别人都是巴不得有神仙能打成他一个心愿,这裴成礼倒好,我们都送上门了,他还想着把我们往外推。
站在一旁的段傅均终于在这个时候开了口“裴先生别急着拒绝我们,不如我先给你讲讲我们惜卿阁的本事。”
裴成礼将目光转向了段傅均,笑而不语,点了点头。
于此,段傅均又开始说起了万年开场白“世间情爱,包罗万象,有人终成眷属,有人爱而不得。而我们惜卿阁,便是给那些情爱不得善终的人帮助。可这‘不得善终’又有着千千万万种,我们只看你的故事,是不是能值你所要的‘帮助’。”
说这话的时候,我的目光一直锁定在了裴成礼的脸上,我见他的脸上一直都挂着笑意,并未因段傅均的话而动容。
等到段傅均说完这些话之后,裴成礼才沉思了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