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走到今日这一步,他付出了太多太多,他和她,注定回不去了。
“我喝醉了?确定不是陛下故意把我灌醉的?”她的发丝扫过了他的耳垂,痒意一路蔓延到了心里。
他的眉眼骤然温柔了下来,甚至有那么一霎,他是真的希望,这条山径永远都没有尽头。
“皇后说是,那便是吧。”他不忍心打破,两人间难得的温存。
……
宫宸域背着顾影阑走到山顶时,天边云翳如幕,彻底遮挡住了刺眼的日光。
崖顶站了许多人,围了一圈又一圈,洛卿宁与曲长歌已经与上官易之一行人汇合了,其他些杂鱼,宫宸域压根不怎么在意。
但是,魔宫宫主寂九,并不在此处。
这倒是与他的预估,有些不符。
“棋局已解,诸位皆来晚了一步,还是早些下山,莫要纠缠。”皇甫烨食指与中指间,还夹着一枚白色的棋子,他正颇为闲适的,自己同自己对弈。
“尊上说棋局已经解了,那么敢问尊上,那解棋之人何在?又是何身份?”上官易之与洛卿宁相视一眼,随即他主动上前,来到了皇甫烨面前,拱手道。
“解棋之人已经离去,至于身份,七国王玺一交接,诸位自然便知晓了,且散去吧。”
“什么鬼,走了?!”
“皇甫烨,你是在耍我们吗?”
“即便你出身皇甫氏,可我等亦非泛泛之辈,岂容你如此戏耍?”
众人一言一语叫嚣着,没有一个人愿意下山。
顾影阑抱紧了宫宸域的颈脖,她大概猜到了那个天命之人是谁,但她有点无法接受。
她一直都认为,那个命格会应验在宫宸域身上的。
“陛下,我们不上前一些么?”
“不必了,此处最佳。”宫宸域停在了崖顶的入口处,并未上前。
顾影阑的视线只能看见他的侧脸,但她的直觉告诉她,很不对劲儿。
宫宸域的反应太平静了。
她的心里,莫名有些不安。
“别担心,我不会让你出事的。”他慢慢蹲下身,示意背上的顾影阑先下来,“待会儿,无论朕说什么,做什么,你都不要相信,也不要激动,好不好?”
“宫宸域,你到底想做什么?”顾影阑几乎整个人都是被他单手抱起,揽在怀里的。
他们的距离明明那么近,可她的不安感,却越来越重。
崖顶众人依旧喧哗,可皇甫烨却没那个功夫在这耗着了,“诸位继续聊着,烨先行一步,告辞。”
他的身形像虚幻的水墨一般,一眨眼便穿过了众人,来到了崖顶唯一的入口处,但他无论怎么走,都无法离开崖顶。
他从容的神色,第一次有了裂痕。“整个崖顶都被人设下了锁阵。”
想不到,这天下间,竟还有阵法造诣不亚于他之人。
“今日,无人可过此崖。”一人青衣洒然,自山径的尽头渡步而来,他的左手,还带了把竹骨伞,像是来踏青的旅人。
待他走到崖顶入口处,距皇甫烨不过三尺之距时,整个崖顶被无数身披黑色甲胄的士兵,围了个水泄不通。
众人皆惊,一时喧嚣俱息。
“这是怎么回事儿,昭王不是因病被困在徐州而无法赶至么,为什么会——”人群一安静,顾影阑质问宫宸域的声音,便清晰地回荡在崖顶,随即,她看见了那群士兵的领头之人,一时哑了嗓子,“逸哥……”
这样一来,宫宸域与顾影阑也彻底暴露在众人视线之中,他们与昭王、皇甫烨可以说是相对而立,而离其他人,尚有一段极安全的距离。
顾影阑扫过远处的洛卿宁、曲长歌、战铎、上官易之等人,又看向皇甫烨、昭王、顾逸阑,最后视线落回到身旁沉默着的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