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大的朝堂之上空空荡荡,仅有温凉寒和皇上两人,他们二人相对而立,眉眼微沉,庄重又严肃。
“你的信朕已经看过了,也如你所愿遣散了所有人,现在这里仅剩我们二人,你有什么话,便说吧。”
温凉寒冷笑一声,半分恭敬之意都没有,言辞更是激烈“微臣特意叫皇上遣散众人,还不是为了给您留面子?难不成皇上真的希望自己的臣子都听到您的所作所为吗?”
“放肆!”
皇上怒喝道“你知不知道你是在跟谁说话?如此出言不逊大逆不道,也不怕叫温家的列祖列宗蒙羞?”
“真正该蒙羞的人,到底是谁?”
以往的温凉寒一直以知礼守礼闻名,虽说他待人不算亲近,可该有的礼数皆是不忘,像这般不顾身份,出言不逊还是第一次,着实叫皇上有些不解。
“你什么意思?”
温凉寒向前一步,双眸紧盯皇上“皇上,微臣就像问您一句,我们温家祖孙三代,何曾有人对不起你的事?!皆是尽心竭力辅佐您治理朝政,虽不能说劳苦功高,可到底是问心无愧。可您又是怎么做的?您口口声声说将祖上视作亲兄弟,如今却陷害您兄弟的亲生儿子,您这兄弟之情,可真是叫人望而生畏啊!”
皇上一愣,似乎还没有明白温凉寒的意思“陷害温肃?朕何曾做过这等苟且之事?!你可不要血口喷人!”
温凉寒道“皇上贵人多忘事,那微臣就介意让您回想回想,前几日,蒋公公去温府还官印可是您派去的?”
“朕并未同意你辞官,便叫蒋义将那官印送至王府,区区这事,可有不妥?”
“不妥?!皇上的话为何这般云淡风轻?您可知,蒋公公区区送了一趟官印,竟差点要了家父的性命!”
皇上一听,辩驳道“一派胡言!朕光明磊落,没做过就是没做过,温肃犯了心疾朕也担忧,可这病却不是朕害的!”
温凉寒句句紧逼“蒋遗复一直是您的贴身太监,更是皇宫里的太监首领,他作何决定不都是遂了您的意吗?”
皇上眉头紧锁,手中佛珠更是来回摩挲,沉思片刻,缓缓吐出几字“蒋义陷害?你可有证据?”
温凉寒从怀里掏出一方手帕,走至皇上面前,只见雪白的手帕中残留两粒芝麻大小的黑色香料,刚打开片刻,那香气便迎面扑来。
那香气清香而不浓烈,叫人闻之心旷神怡,皇上闻之眉头竟也渐舒,声音也轻缓了些许。
“皇上可曾闻过这种香?”
皇上扶额微思,道“这香,闻来倒是熟悉,好像近来在谁身上闻见过,不过具体是谁……”
话音未落,温凉寒便收了那香,见他动作,皇上隐隐察觉到什么,笃定道“蒋义身上有过。”
温凉寒摊开手“这便是证据,这香俗名惊心影,虽说香气宜人,却是实打实的剧毒,平时偶尔一闻也便罢了,若是在味道重的地方呆上足足一刻,不过两个时辰,便能顿发心疾,气息暂停,片刻功夫便取人性命。这香产于垛石,同尘村的人研制,因味道与平时常用的凝露香香气接近,所以有人便借此偷天换日,行那歹毒之事。”
皇上下意识扇了扇自己面前的风,心中仍是存疑“这香有如此毒性,那蒋义若是以此香去毒害温肃,那他自己为何安然无事?”
“皇上为何忘了,微臣方才便说了,虽然这东西看似是香料,本质却是毒药,既然是毒药,便有解药,他只需提前服下一颗,便可杀人于无形之中。”
那天,蒋遗复从王府回宫,刚刚遇见从韵妃宫中出来的皇上,皇上叫他跟着去御花园,可蒋遗复却是百般推诿,最后也没跟着去。
起初皇上还以为是哪个下人从韵妃宫中带出来的味道,可现下仔细一想,的的确确就是蒋遗复身上的味道。
难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