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恒看着天空的眼中没有一丝情绪,“几乎所有的修行者都在找寻着那道可以通向归元境的门槛,即便只是窥到一隅都能让他们欣喜若狂到忘乎所以,可你明明早已可以尝试破镜,却迟迟不做出行动,到底是为什么呢?”
风过无痕闻言嘴角掀起一抹笑意,饶有兴致地等着她继续。
“因为无敌对于你来说没有多大意思,也因为你从来不做没有充分把握的事。你对打打杀杀不敢兴趣,所有人在你眼里都是白痴,直到君来出现,你开始想要知道若是让那样一个人在世上消失会是一种什么样的体验,所以你设计,利用,冷眼旁观。
“你也知道我一定会去,也知道他一定会来,而事实上,当年有多少人想杀我,就有多少人想让他死。”
平静而淡泊的声音在空气中轻声响起,仿佛就像是在说着与自己毫无关联的故事。
”所以生气吗?”风过无痕毫无当年所为被他人揭露的窘迫或是自得,伸手摸着她面无表情的脸,笑着问道。
生气自己被利用而不自知?生气当年的许多事都是他的手笔?木恒想着当年的自己确实不太聪明,或者说太懒,“他还没死。”
事件的好坏往往取决于当事人的角度与态度,当然还有最终所造成的后果。她向来冷淡,自然不会产生什么怨恨的心态,而那个对她很重要的人和她都还活着,便不能说太坏。
那么为何要生气?
风过无痕明白她的意思,挑起她的下巴说道“若是他死了呢?”
“若他死了啊……”木恒眼看天空,声音如悠悠白云,明明是极其平淡的语气,却仿佛冷到极致,“你们就都要死。”
一时间连风都变得安静起来,叶片轻落于草上的声响清晰可闻。
“哈哈哈,好一个都要死!”不多时,一道豪爽的笑声却在此时极其违和地响了起来。
风过无痕坐到一旁朗声大笑,待笑得够了,他便顾自停下,正准备说些什么,却发现木恒不知何时离得自己极远,眉毛微扬,“你怕我?”
木恒平静说道“打不过自然要离得远些。”
“有用?”风过无痕也站起,缓缓向她走去,闻言挑眉。
木恒说道“没有。”
“所以?”
“表示一种嫌弃,希望你能自重?”
“有用?”
“没有。”
风过无痕此时已然来到她的面前,见她没有要躲的意思,便满意地笑了笑,“虽然看上去是无济于事的愚蠢行为,但为什么就是会让人觉得可爱呢?”
木恒说道“我可一点都不这么觉得。”
对于她排斥的反应,风过无痕从未放在心上,伸手挽起她耳旁的一缕发丝,顾自说道“和光同尘乃数百年前我教中一人所创功法,鲜为人知,且早已失传,卿是如何知晓的?”
木恒看了他一眼,“他也曾是墨丘的人,何况这两种功法并非完全相同。”
听到她的回答,风过无痕没有感到意外,似乎本便没有将此事放在心上,他很是自然走到木恒身后,然后挽起缕缕青丝为她梳起发来,动作很是轻柔缓和,手法绝对算不上娴熟,却显得有些认真,最后将额前鬓角处的一些长发拢到一起,编了好看的辫子用一条白色发带束着,
发带轻盈似雾纱,软柔若春水,衬着很是好看,他看着自己的成果,有些满意地点了点头。
“送你的,喜欢吗?”
木恒转身问道“为什么?”
风过无痕不以为意笑道“当然不是因为爱情,只是觉得有趣。”
木恒说道“可我觉得很烦。”
风过无痕说道“我为何要关心你怎么想?”
木恒不再多言,转身准备离开,他的声音却再次响起,“礼尚往来,卿临走前难道不应该也送点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