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天的桃花已经谢尽。
这里并没有什么好看的,也没有什么好逛的。
皇宫里的锁清秋大阵在被破坏后,许久都没有修好。
御花园里也就吹过了许多风,落下了许多叶子。
在先前很长的一段日子里,蓁国例行的早朝被迫搁置,扶烨重伤在塌,皇宫供奉和宫人们的心情也跟着无比沉重起来。
宫内御医束手无策,没有人知道疗伤的方法。
很多人都以为那位年轻的陛下不久后就要驾崩离世,宫里的各处墙角常常会响起低低的哭泣声。
听说那位当初衡妃娘娘在听闻此事后,夜里不顾他人的劝阻离开冷宫,看到床榻上躺着的那人后,独自在寝殿外哭了很久。
盛夏时节,明明该是热闹的时候,到处却都是说不出来的荒凉,就连池里盛开的荷花都透着说不出的寂寥。
偌大的宫殿,并没有死去多少人,却充满了悲戚。
早春发生在浮仙岛的那件事过去后,扶桑强忍着悲痛,暂时执政,坐在正阳殿内掌管朝堂。
局势勉强安稳了下来。
盛天的许多百姓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以各种方式祈祷求福,请求传说中的神明护佑他们的陛下能快些好起来。
清晨下朝后,扶桑再一次快步走向宁陵殿的方向。
“还是没醒吗?”
守在房外的几名宫人们见到她,颤颤巍巍地跪了下来,“禀长公主,还是不见陛下醒来。”
扶桑用看废物的眼神看了几人一眼,拂袖走了进去。
房间里燃着世间最珍贵的安神香,当初木恒在洛阳城外见到的青衣供奉正守在窗边。
床榻一旁的凳子上坐着一名女子,默默无声,眼里却满是说不出的伤心与失落。
扶桑不掩厌恶地看了她一眼,来到床边站定,透过床帘看着塌上那俊美男子沉默了许久,右手攥紧了衣袖。
房里只有几个侍候的宫人,小心翼翼地站在一旁,不敢发出半点声音。
宫里的所有人都知道,自陛下受伤以来,长公主殿下的心情就一直很差,没有谁想惹她生气。
“你们都退下。”扶桑忽然说道。
除去衡妃与青衣供奉外,余下几人如获大赦般行礼离开,“是。”
“你也退下。”扶桑看向青衣供奉,而后便看到对方疑惑的眼神,冷笑了一声嘲讽道“怎么?难道你以为我想谋朝篡位不成?”
青衣供奉看了她一眼,沉默片刻后行礼离开。
谁都知道这位高贵的长公主殿下不喜欢皇帝,甚至曾暗中与靖王谋划过什么,但很多人都知道,以她高傲的性子,绝对不屑于做出诸如乘火打劫此类之事。
房中还未离开的便只有衡妃一人。
“要我找人请你离开吗?”
……
安神香静静地燃着,窗外吹来一阵轻风。
床帘没有飘起,垂下的珠玉也没有发出声响。
扶烨躺在床上,脸色有些苍白,眼睛安静地闭着,仿佛永远都不会醒来一般。
即便是睡着了,也还是这么招人啊……扶桑看着他,心里这样想着,带着不知是嫉妒还是什么的情绪。
不知过了多久,她面无表情的脸上出现了一抹犹豫之色,唇角泛起一丝冷笑,却还是缓缓向前伸出了手。
珠帘响动。
清晰动听。
许是因为接下来的动作对于她来说太过艰难,许久后,她终于慢慢拉住了床上那人的手指。
顺着修长的手指往上,她将他的整个手掌都握在手里。
带着些许好奇和没来由的不安,她翻转他的手掌,低着头仔细地看着,然后摸了摸。
微垂的眼,睫毛轻轻地颤着。
这是她从很久以前就开始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