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恭敬的行一个大礼,旋即继续伏案,开始抄写起了“赵先生语录”。
三千遍。
赵戎放下酒壶,挠挠头。
“咳咳,会之兄,其实没必要这么夸张,孩子能记住了就行,写这么多其实没什么必要。”
赵戎一时有点不好意思。
好家伙,他就是想安静的装个逼而已,哪里想到,还给人家小朋友增添了学习功课的沉重负担。
这个真的属实是良心不安。
赵戎有点不敢去看北屋那边了。
欸,谁还不是小朋友过来的?被突然加作业什么的,简直深恶痛绝。
张会之摇摇头,“就得多向子瑜这样的先生学习。能听到子瑜的教诲,是犬子一生之幸,长大后他便会知道了。”
话说,目前朗读听书最好用的, 安装最新版。
说到这,他顿了顿,头不转的大声道:
“再加三千遍。”
“是,父亲。”
北屋内的木讷少年认真点头,目不斜视。
赵戎:“………”
张会之举起酒壶,痛饮一口,“子瑜金玉良言,当浮一大白。”
二人畅快干杯。
张会之抬手抹了抹嘴,然后大袖一挥,叫桌上的枯黄竹叶一扫而尽。
咚~
青年儒生将酒壶轻轻搁在桌上。
“子瑜,还记得我给你说过的,当初未被林麓书院录用之事吗?”
赵戎笑着点头,随意道:“记得,后来会之兄一路南下,历练成长了一番,最后不是顺利进入思齐书院了吗?也算是因祸得福。”
张会之点头,又摇头,朝他举杯轻声道:
“子瑜只说对了一半,其实那个姓张的落榜书生,意气南下的途中,还发生了很多很多的故事。”
“哦?”
“不过眼下现在时间有限,为兄只能简短的讲最重要的一个了。”
张会之看着赵戎,“子瑜,路上我落魄失意,直到……遇到了一个贵人,是他激励且资助了我……我最后才得以如愿进入思齐书院圆梦。”
赵戎好奇,“这是哪位贵人?”
张会之突然不说话了,只是看着他……
就在院子内的气氛安静下来时。
后厨内,有一道下酒菜率先做好了,出锅。
正是那位抽旱烟的毁容老仆所做的菜肴。
老人动作熟练的将这长条状面条似的菜盛进盘子,中途一阵咳嗽袭来,他捂嘴咳了几声,颤动嘴皮嘴噙住了那根吊着烟袋的铜旱烟枪,猛吸了几口。
被大火融毁的脸上涌出一股病态舒畅的潮红。
这毁容老仆端起一盘家乡菜,朝院子中走去,只是刚走到半路上。
“等等,让我来让我来。”
在后厨里逛的无聊的小芊儿一溜烟的跑来。
气氛正冷却下来的赵戎与张会之二人,此时被这动静吸引了目光,皆偏头看来。
赵芊儿拦在了老仆面前,二话不说的从他手里接过了菜盘。
“我来端,你回去拿别的菜……对了,你这家乡菜叫什么名来着……辣条,对吧?唔,好奇怪的名字。”
赵芊儿头一甩,嘴里边嘟囔着,边端着盘子,朝笑容逐渐开始收敛的赵戎走去。
她背后,毁容老仆站在原地,朝这俊俏少女与年轻儒生的方向,笑着点了点头。
他转身,朝相反的厨房方向走去,只是,才刚走几步,满面笑容的毁容老仆动作自然而然的取出了那一根铜旱烟枪。
这一次,没有要咳嗽。
老儒生低下头,静静的解开了老烟枪上吊着的鼓鼓烟袋。
他平摊开一只枯瘦手掌。
烟袋倾倒,从中滚出一粒铭刻四条天痕的血红色小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