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这片土地的风人,手上一定沾了仇族人的血,一定是十恶不赦之徒!一定都该死!?凭什么。”
她欠身的动作僵硬到麻痹。
这一刻,方得知他所诉之人是为风尘府的二皇子那一刻,她心中便仿佛被人狠狠地撕开了一个口子!
那些与之有过交集的画面不断在她脑海中回闪,各种不可思议牢牢桎梏着她的大脑。
听着门外歇斯底里的咆哮,眼泪再也抑制不住,不断地砸出她的眼眶。
“凭什么……”
凭什么,他一声声发自肺腑地质问着,名为问她,实为问那些高举棍棒对他二哥拳打脚踢的秦淮百姓!
可是谁能给他答案?
即便两年前抱着二哥的尸身跪在雪中对着青天无尽地嘶吼,也没人能给他一个答案。
他靠在那里,想了一会儿,目中哀哀落泪,“或许,是他做错了。”
被这样的声音一惊,她蓦地抬头,望着那萧索的背影,心痛到无法呼吸。
他说,“两年前,他错不该来秦淮,他本就属于雪月风花,属于自由。秦淮的硝烟不适合他。”
他说,“他这辈子做的最错误的一件事,便是与他这个四弟相遇。是朕,害了他。”
……
那一夜的漠沧无痕坐靠在那,眼中不见一丝起伏。
他从未怪身后之人,他只不过和自己一样,都被同一种仇恨折磨着。
那一夜的白饵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会在他面前哭到泪水干涸,特别是当那些刀一般的字眼不断在她耳边回响……
那一刻,她顿然明白,两年前,他为何要不顾百官反对,始终坚持沿用“漠沧”姓氏。
这个世道,成王败寇,为寇者,终究难逃欺凌,而他所谓的那份固执,却成了他们最大的守望。
目光既定良久,她蓦然推开了两扇阁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