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巡猛一拱手,转头便向山顶奔去。
“哎!少寨主,俺地鞋!”鞋被夺了的少年一脸懵逼,见张巡突然“携鞋而逃”,边喊边单腿跳着追了几大步,还是没有要回鞋子。
张巡率一队兄弟一路狂奔,气喘吁吁的登上了峰顶。
“兄弟们别动!”一向话不多的张巡停下动作,蹲下身来,凝视着雪面,大家不敢妄动,纷纷停下脚步,高举起火把。
“大家挖些枯叶来,不要理会新踩的脚印,只寻圆弧状的浅印便插上枯叶,注意!尖弧形状的不要插!”张巡吩咐完之后,指了几处符合他所说的圆弧形,并示意大家小心行事。
时间一刻一刻的流淌了过去,大雪停了,朝阳升上了东方天空,忙碌了许久的张巡众人标记完了所有圆弧形浅印。
张巡蹲在一块山石上,一手扶额,两眼通红,紧紧盯着下面那些错踪复杂的枯叶,苦苦思索,兄弟们陪在身侧,不敢大声出气。
突然,张巡一运慧力,斜掠而下,着地后又翻过两块大石,停在了一处最大的山石前,然后大喝一声“兄弟们,来这!”
大家争先恐后,一转眼便聚在了张巡两侧,张巡抓了一把大雪,大喊道“抹上去!”
众兄弟纷纷弯腰捧雪,向石壁上涂去,一会儿功夫,灰色的石壁便蒙上了一层白雪。
“点上火把!烤!”张巡继续命令道,还别说,他的这群兄弟特别有当兵的天分,服从起命令来,一点也不含糊!
不多时,张巡扔掉火把,注视着湿漉漉石壁,上面隐隐间有一个正方形的水迹,边线处像是有水渗了进去。
张巡紧皱的眉头终于舒展开来,嘴角一扬,嘿嘿的竟笑出了声。兄弟们也跟着乐了起来,他们从未见过少寨主这么会心的笑过。
“先别高兴,下去俩人,取开山的工具来!”
很快,一道道石门被凿开,大家争着脱下棉衣,里三层外三层的包裹住昏睡的陈大人。
陈澈悠悠间神思一惊,慌乱的挣了一下,却是抬不起眼皮,张不开嘴,朦胧中听见有人呼喊“陈大人!陈大人”总感觉这些声音忽远忽近、忽急忽缓,还好,是自己人到了,陈澈崩紧的神经终于放松下来。
陈澈被抬下了山,放进了府衙后宅中,回到了温暖的家,他的脸色由蜡黄变的惨白,沾满污血的手心沁出了汗滴,艰难的抖了几下,却怎么也抬不起来。
“澈弟,不急咱不着急,好吗,好好歇着。”木颖泪珠滚落脸颊,心如刀绞。
龙小雨与火婶等不及水烧好,匆忙舀了一大木盆,端到了陈澈床前。
陈澈努力了好半天,终于攒到一丝说话的力气“狐狸,我要给做衣”。
龙小雨一双小手轻轻的捧住陈澈的左手,眼睛湿了,却又强忍着不哭,故作平静的轻声抚慰说“小先生别担心,狐狸取回来了,你好好休息,睡一觉吧,会好的,会好起来的!”
陈澈的魂儿好像去鬼门关转了一圈,还好传来了家人最亲的呼唤,阎王终是没有收下他。
亲人陪在身旁,如同一股股暖流浇进心田,陈澈原本暗弱欲失的心跳、遥遥欲坠的慧海,慢慢出现了复原的迹象。
“啊呜呜!大人呐!您可不能死啊!我老方漂泊半生,寻一明主何其难哉!老方刚想托付终生,你咋说蹬腿就蹬腿啦!大人呐大人!”
原来是方毕回来了,他拨开心情沉重的雷叔众人,忽见忙于床前的木颖、龙小雨双双泪流满面的情景,犹如惊雷轰顶,顿觉万念俱灰,当下再也把持不住,一头扑倒在陈澈被子上,不顾二位姑娘阻拦,连拍带打,哭天抢地,恨不得同死,一解内心之痛。
“你大爷!”陈澈哪里受得住这五大三粗的壮汉如此拍打,刚刚回魂便又痛醒,真想爬起来揍这憨货一顿,去你大爷的!这是嚎的哪门子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