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淼还是捂着眼睛,带着哭腔说道:“王爷,咱们还是快点找出口吧,奴婢觉得身子越来越冷了,这白骨瞧着让人不自在。”
说着,阿淼一探头又不慎看到,那白骨黑色空洞的眼窝在廊道抖索的灯光下显得尤为阴森可怖,像是在直勾勾地盯着她看,让她浑身汗毛倒竖,忙回过头,把头埋了下去,尽量让自己不去看,不去想,紧紧地跟在瑞谚身后,一点距离也不敢打开,仿佛那具白骨随时会跳起扑将过来。
两个耳室里全是各种兵器,刀剑叉戟一应俱全,都被厚厚的尘土掩盖,静静地归置在一个石台上。
瑞谚提起一把剑,吹了吹剑鞘上面堆积的灰,拉开,顿时显出锋利的剑刃,扬手挥剑,坚硬的石台竟然生生地被砍掉了一角。
百年玄铁打造的这把剑,地下深埋多年,依然削铁如泥,锋利不曾减少半分,不愧是当年威风八面的天端局所用利器。
瑞谚将剑收回鞘里,将其插在腰间,回身见阿淼正张大嘴看着被砍掉的那个石台一角,满脸惊恐,悬着一只脚斜靠在壁边,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
那只脚,依旧肿胀,瑞谚皱皱眉,用剑从石台上割下一块厚布,向阿淼走过来,“你刚才说感觉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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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淼点点头,不知道瑞谚要干什么,
“那就对了。”瑞谚蹲下来,把布覆在她脚踝上,拿过一个灯盏,隔着布用火焰的热度炙烤那肿胀的地方,阿淼感到一阵暖意从脚下传来,脚踝上的肿痛似乎也在慢慢减轻。
正觉得舒服的时候,脚踝感到一股突如其来的巨大力道,像撕裂了皮肉一般的痛伴随着滚烫的炙热席卷全身,随着一声参加,刚才那痛感竟然瞬间消失了。
瑞谚站起来,用布擦了擦剑,“你试着动动看。”
阿淼小心翼翼地把脚放到地上,稍稍用劲,还是有那么一点痛,不过,比起之前来说,好太多了,竟也能不扶着墙走上两步了。
“是脱臼了,所以你才感觉到冷。”瑞谚说完,收起剑,“再等一会儿,应该就能走了。”
阿淼看着依然微肿的脚踝,百感交集。
在山洞里,她救了瑞谚一命,瑞谚又把她脱臼的脚踝复位,这到底还算是扯平了吧。
“别急着高兴,本王是不想接下来的路还背着你走。”
听到这话阿淼心里有些小小的失落,刚才在瑞谚背上的时候,她甚至想过要是一直不能走就能一直被他背着,难得能靠他那么近,现在他又亲手将她推开了去。
出了耳室,旁边便是那个大的石室,瑞谚几步跨过倒塌的门和白骨,闪身便进到了里面,阿淼则心有余悸地小心绕过那面目可憎的白骨,紧随瑞谚走了进去。
这个石室也不算大,但比起那狭窄的甬道和两间放兵器的耳室来说,倒谈得上是个很大的空间了。
不像耳室是个纯粹的兵器库,这里则更像是个起居室,一张桌子,上面摆着文房四宝,中间还端正摆放着一个漆盒,靠墙的位置摆着四张椅子,一张茶几,一个书架,旁边是一扇巨大的屏风,后面是一张精致的红木大床。
茶几上还整齐摆放着一个茶壶和六只茶杯,书架上散落着几本零散的古籍,床上卷着被褥,一切都布满了厚厚的尘土,屋内四处蛛网密布,却仿佛保持住了当初的样子,连流逝的时光和岁月也被尘封在了这里。
阿淼的目光停留在桌子正中央那个漆盒上。
不知为何,她对这个漆盒特别在意,如此端正地摆在桌子中间,是有人正待郑重其事要打开的时候,发生了什么事打断了他吗?
环顾四下,那茶几上的六只茶杯,其中四个都好好地扣在茶盘里,剩下两个一左一右地放在两旁,而凌乱的书架似乎也像是被人胡乱而匆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