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陈淑妃了结,一代美人就此香消玉殒。”
阿淼心里想过无数个版本,瑞谚的母妃究竟是何样的一个人,却唯独没有想到会是这样,虽说言奕衡也强调是民间野史,真假几分并不能确定,可三人成虎,瑞谚必也是听着这些飞短流长的,那……
“那他心里,该多难受啊……”阿淼怔怔地想着,“年仅四岁,不仅要接受母亲突然去世,凶手有可能是亲生父亲的事实,还听得那些流言蜚语,旁人那些冷嘲热讽,他……”
言奕衡打断她:“丫头,人生在世,谁活着又是容易的?陆家一百七十口,老天独独让你活了下来,难道你就容易吗,听为师一句,不必为朔王悲天悯人,他只有两种结果,要么毁灭别人,要么自我毁灭,他选择了前者,因流言给了他满身的尖刺,他需要的并不是怜悯,更不是同情,他的桀骜会把身边一切他认为形成威胁的,会构成他的弱点的,哪怕只是潜在的,都统统毁灭掉,这也是为师不想你继续留在他身边的原因。”
阿淼道:“师父,你觉得,如果瑞谚有一天发现我并不是姚淼,发现我一直在骗他,他会杀了我吗?”
言奕衡深深地叹了口气道:“本来我是毫不犹豫想带你远离他,朔王其人,为师以为早已看得足够透彻,但经过今日种种,为师反而不确定了,看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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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世间,也会有师父你看不懂的人吗?”
“言奕衡只是人,不是神仙,何况人心,是这世上最复杂的东西,若人心再掺杂了情之一字,那就真非为师所能了!”
“师父你这话,是在说我吗?”
“为情所困,为情所惑,为情所累,又岂止你一人……”言奕衡说着,收起折扇轻轻敲了一下阿淼的额头:“丫头,记住为师的话,有一种人,他的爱也许比恨更能让你痛入骨髓。”
“师父……你说的是……瑞谚吗?”
言奕衡晃了晃折扇,无意抬头一瞥,看到远处有个魁梧的身影如被惊着了的鸟儿一般迅速闪避了去,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将阿淼的肩头揽了过来,轻轻抱住了她。
言奕衡这个动作让阿淼有些意外,但作为师父,她倒也并不抗拒,于是回抱了一下他,道:“师父放心,瑞谚心里的那个人,不会是我,所以他爱谁不爱谁,都不会伤到我的。”
“他心里有别人?这你又从何知晓?”
“他亲口说的啊,他此生最重要的女人,不过听好像成将军说,那个女人已经不在世了。”
“哦……”言奕衡又拖长声音淡淡地哦了一声。
阿淼敏感地察觉到,言奕衡这一次的语调,却和上一次有所不同,但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同,言奕衡不是一个会讲废话的人,他的每一句话,甚至每一个字,虽说不上深思熟虑,却也不是轻易便能讲出口,于是便问道:“师父,你是还有什么话想对徒儿讲吧?”
“有些话为师不用说得太清楚,时机到了,你自会明白。”
说完,言奕衡放开阿淼,摇着折扇亦步亦趋地离开了,只留下阿淼独自一人还站在原地,还在不停地思考着言奕衡的话,那时机,究竟有何深意,究竟,她会明白什么?
不知是因为白日里赶路过于疲劳,还是官驿这四周不够安静,已近子时,瑞谚却丝毫未有睡意,那挑动的烛光,影影绰绰。
尽管不愿意承认,他无意看到的那画面,却始终萦绕在心头挥之不去。
是他看错了吗?
两日而已,言奕衡竟同阿淼熟络如此了吗?还是这两人根本原本就认识,若是如此,为何在他面前装作不识?可若是两人原本并不相识,认识不过两日就能如此亲密,莫非阿淼还真的……
想来想去竟有些坐立难安,于是站起来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