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思的漆盒,打开来,那半截笛子依然静静地躺在盒中,拿起来看了许久,又想起关于断相思的传说,不知道是否真的只有情人各执一半才能吹奏,于是便放到嘴边试了试,不出意料地没有任何声音。
大概这就是她身上最贵重最特别的东西了吧,把断相思作为新婚贺礼送给瑞谚吧,反正她也没有其他可以拿得出手的了。
第二日一早,阿淼用了一块锦缎将盒子包起来,捧着便去了书房。
去的时候,瑞谚刚用完早膳,坐在院中看书,见阿淼远远走来,便放下来。
“奴婢见过王爷。”
“这几日都不见你,今天倒是有空过来了?”
“回王爷,迎亲礼仪之事都准备得差不多了,奴婢看着今日还算空闲,便想着把要送给王爷的贺礼带过来。”
瑞谚的目光落到她捧着的东西上,“贺礼?你送给本王的?”
“是,请王爷笑纳。”
瑞谚嘴角一弯,泛起一抹笑意,接过来,打开包裹的锦缎,一见那盒子,那笑意顿时消失了。
“你这是何意?”
“奴婢身无长物,也没有银子买贵重的东西,以王爷的身份,大概也没多少贵重的东西能入眼,现下身边也只有这个能拿得出手,还请王爷……”
瑞谚迫不及待地打断她:“不用说了,本王不会要别人借花献佛的东西,此物还是你自己留着,你也不常能见到他,也算是个念想。”
阿淼不太明白瑞谚这话的意思,但她听明白了的是,瑞谚并不想要这断相思。
“可是……奴婢真的没有其他什么可以送的了……”
看着阿淼不知所措的迷惑样子,瑞谚心中冷笑,这丫头完全没有抓住他那话的重点。
“自古送礼讲究礼轻情意重,你也说了以本王的身份什么珍稀贵重玩意儿没见过,所以不用太在值多少银子上过于纠缠。”
“哦……”阿淼似懂非懂,不过她倒是知晓礼轻情意重的意思,但如果用送礼来衡量她对瑞谚的情意,那她还真找不到能有什么东西可以表达得淋漓尽致。
“你留着,也好能睹物思人。”
“奴婢不明王爷此话何意……”
瑞谚将盒子重新包好递给阿淼,道:“拿回去吧,好好收着,本王以后不想再看到你拿着这东西到处招摇。”
“是,奴婢知道了。”
于是,阿淼又将这断相思原封不动地拿了回去。
这下可是烦恼了,断相思送不出去,那还有什么能送呢?阿淼想起以前,在上元节的时候,背着家人偷偷溜到大街上,见其他女子都是自己绣个荷包,锦帕什么的送给心仪的男子表达爱意,可她却总是不肯好好学女红,还认为是矫揉造作,现在看来,还真是后悔不迭,技多不压身,总有能用到之时,如今也只有对着那些针线干瞪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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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谚说礼轻情意重,那还是得自己亲手做的方能表达出此意,阿淼想了很久,虽然不擅长,但不试试就退缩,也非她的风格,那就且逼着自己做一做那“矫揉造作”之事吧。
素尘听说阿淼要做女红,显得特别惊讶,不过又很快明白过来,便欣然同意教她。
两个人整整一宿没合眼,在手指上戳了无数个孔,废掉了数张锦帕之后,直到在鸡鸣之时,终于是绣好一张还算过得去的,虽说那锦帕上的花鸟绣得不那么精致美观,甚至还有些丑陋,但好歹是亲手所绣,应该算得上是礼轻情意重了吧?
一夜未睡,素尘早已挨不住睡了过去,阿淼竟觉得不困,想起今日过后,也许就再没这样单独相处的机会了,便想着借着这股劲,趁热打铁送过去好了,于是揣上锦帕立刻跑去了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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