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盛华宫新来的宫女?如何知道我的名字?”
“我是听方才那位公公是这样称呼你的,你是宋嫔娘娘身边的吧?”
“不便和盛华宫的人说话,姑娘见谅,告辞。”
竹影抬脚便要走,阿淼忙又叫住她:“若你就这么回去了,那柏悦花入药分量不够,怕是对宋嫔娘娘的咳嗽之症起不了效用吧?”
竹影有些惊讶,竟往后退了几步,将怀中的药抱紧了一些。
“还请姑娘在这儿等一等我。”阿淼说完朝竹影笑笑,转身跑进御药局。
片刻过后,当阿淼再次跑出来的时候,竹影虽还在等着,却一脸的将信将疑。
阿淼将三个纸包塞到竹影手上:“这下应该够了,这柏悦花虽对咳嗽之症,但药性绵长,需下极重的分量,但量大极易伤人脾胃,不宜长期服用,若平日能做些枇杷膏给宋嫔娘娘当点心吃着,假以时日,咳嗽之症当可明显缓解。”
“你到底是何人,这柏悦花是何等冷僻的药材,你却也知道?”
“你不必多心,我叫姚淼,和你一样都是宫女,不过是进宫前粗学了些药理罢了。”
“那,你是盛华宫的人……为何要帮我?”
“不瞒你说,我的确是有事相求,我想……面见宋嫔娘娘。”
竹影立刻露出为难的神色,看看阿淼又看看怀中的药包,犹豫着说:“也是看在你今天帮了我才告诉你,娘娘自昨夜被皇上从天牢接回月落阁之后,到现在根本不见人,尤其是……盛华宫的人。”
“竹影姑娘,其实是我有一位朋友也因为那事受到了牵连,我真的很需要面见娘娘问个清楚。”
竹影皱着秀眉,又想了好一会儿才说:“阿淼姑娘,这个我真做不了娘娘的主,这样吧,你和我一道回去,若娘娘愿意见你自然是好,若娘娘真不愿意,那我也帮不了你了。”
阿淼一高兴,竟忘了大腿上还带着伤,动作稍稍大些,便扯着生疼,她握着竹影的手连连说了好几个谢谢,心想,宋嫔性子再冷淡,伸手也不能打笑脸人吧,更何况,是她给了柏悦花,怎么也是帮了宋嫔,如何也没有理由让她吃闭门羹。
但很快,阿淼就发现还是高估了自己帮竹影这个忙的分量。
到月落阁之后,竹影先行进去禀报,没一会儿便出来,从门里探出个头,一脸抱歉地说:“阿淼姑娘,我已经劝过娘娘了,可娘娘还是坚持不见外人,真是对不住了……但是娘娘说,那柏悦花,他日若得机会,再行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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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等阿淼反应过来,砰地一声,月落阁的大门紧紧地关了起来。
阿淼看着这死气沉沉的大门,身上像是被浇了一盆冷水,从里到外,无一处不凉。
一想起寒霜还在狱中,生死未卜,阿淼心急如焚,可却再也想不到除此之外的办法,这个时候,若是瑞谚在,他会怎么做,若是言奕衡在,他又会怎么做,就算是素尘在也好啊,至少还有人可以商量。
可眼下,那些可以给她帮助的人,那些她可以去求的人,都是远水解不了近渴。
阿淼搓着手,在月落阁的阶梯下如热锅蚂蚁般,来回地走着,心乱如麻,一会儿抬头看看紧闭的大门,无可奈何,可就这样回去,又实在不甘心。
当阿淼终于失去了最后一点信心,垂头丧气地准备往回走之时,无意中一抬头,就看到远远的一处拐角的墙边靠立着一个男人,那人身姿挺拔,面貌俊秀,着一袭暗蓝色的长袍,披着一件黑色披风,头戴金冠,正朝着月落阁这边张望着。
距离太远,阿淼看不清他的表情和神色,只见他就那样一直望着,许久未曾挪动一下脚步,似乎已然出了神。
那男人的打扮,不似宫中内侍,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