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把药瓶取回来了,我现在就让聂卫快马去追!”
“哎哎!”瑞谚无奈,从袖中摸出药瓶,“药在这里,成霖走之前给我了,这就吃……唉,怕了你了!”
阿淼脸上绽开笑意,见瑞谚将药丸吞下去,满意地点点头,踮起脚在他的唇边上轻吻了一下。“看你这么乖,得好好奖赏一下。”
“看我这么乖,只这么一点奖赏可不够…….”
“那你还要……”怎么样三个字尚在口中,他却趁势俯首,轻咬住了她柔软的唇瓣。
放开之后,阿淼摸着微痛的嘴唇:“你又这样,都不跟人家说一声就……好过分!”
“我好像记得几天之前,某个人为了让我吃药,做得比这更过分吧?”
阿淼忙捂了捂瑞谚的嘴,又羞又窘地红着脸,话也说不出口,只得转身跑出了门。
午后,队伍休整妥当,继续朝着靖天城进发。
卿涵没有再哭,只是呆呆地坐着,数着马蹄一下一下磕在地上的铿锵声,双眼无神地望着窗外,那越来越接近,却似越来越遥远的城郭,伸出手去,只有风掠过,什么也抓不住。
聂卫骑着马不远不近地跟着,心中的怒火早已冷却下来,看着卿涵伸出车窗的半张脸,泪痕清晰可见,傍晚进了城,还不知道会听到何种难听的流言蜚语,想到这,他依然难掩担忧之色。
酉时二刻,队伍从北渡山的小门入了城,由于不能从宗礼门进宫,队伍只得避过长街,绕小道,慢慢地向皇宫驶去。
还未到宵禁时刻,小道上也是人流不息,纷纷好奇地侧头看着这一队人马,有些人将马车认了出来,便同旁边的人窃窃私语,议论不停。
“公主的车队,为何不行长街行小道?”
“这长公主也是命苦,去和亲还没到东夷,那东夷王就被杀了,这不,又回来了…….”
“我听说,长公主以前之所以会离宫五年,就是因为她这九星一珠的命格,太硬,克国,克家,没想到,还克夫,以后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不祥的事呢……”
“我也听说这次东夷那新王还把长公主抢走过,是后来被救回来的,也不知道有没有被……..”
“狄夷都是粗蛮之人,哪有肉到嘴不吃之理?多半啊是没了清白哟!”
聂卫听着,终于忍不住吼道:“你们这些无知之辈,胆敢胡乱妄议公主,一个个是不想活了吗?!”
“聂卫……”前面的马车里传来瑞谚沉静的声音,“不可多生事端。”
“是,王爷。”聂卫回过头,凶神恶煞地瞪了那几个人一眼,径直行了过去。
卿涵放下车窗帘子,回过身来,落寞地说:“阿淼,你都听见了吧,这就是我为之牺牲的,为之担负的,到头来,也是从他们的口中说出最伤人的话。”
阿淼蹲下来,握住卿涵的手,将一朵粉色的落花放在她的手心里:“公主,别人怎么看你,是否理解你,这统统都不重要,你就是你,你是大宁的长公主,当今圣上的妹妹,依然是大宁除了太后之外最尊贵的女人,不会因为别人几句难听的闲话就变成另外一个人,而你的这颗赤诚之心,就如你待聂卫之心一样,天下万民终有一日会明白。”
“其实这次和亲归来,就算我的臣民都唾弃我,就算我的兄长母亲不维护我,我也不后悔,以前去广玉我没得选,现在这是我自己选择的啊,就像你说的,我还是我,日子还是这样过下去,而且…….我还看清了聂卫的心意,这一趟,值得。”
“公主能这样想,奴婢就放心了,待回宫之后,这一切公主就都忘了吧,以后都是新的开始。”
“嗯,新的开始。”卿涵笑着,看着手心的花,整个寒冬过去,依然会有开得如此傲然娇艳的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