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在了她的背上。
阿淼忍不住惨叫一声,背上灼烧般的疼痛让她几乎晕厥过去。
挥鞭的兵士惊呆了,愣愣地看着瑞清不敢再动,刘裕也闭了眼,不忍心看下去。
瑞清心中一紧,怒喝:“你们是怎么做事的,把昭仪拉开!”
却再也无人上前,每个人都静静地立着,静静地看着这惨烈的一幕。
雨更大了,地面上的积水汩汩地流着,血水被冲刷殆尽,又被染红,如此反复。
瑞谚艰难地挤出一个痛苦而虚弱的微笑,缓缓抬手想推开面前的人。“走啊…….好好活着……忘了我……”
阿淼倔强地直摇头,捧起瑞谚的脸,嘶哑着声音说:“瑞谚,我不走……我们都要好好活着,好吗……答应我,不要放弃,不要……”
瑞谚眼中忽闪了一下,阿淼从他的眼中又看到那即将落下来的皮鞭,一咬牙一闭眼将瑞谚抱在怀中准备接受这又一重鞭,就在鞭子即将落下的那一瞬间,瑞谚用尽最后的力气将她一掌推开,用自己的早已遍布鳞伤的身体迎下了这一鞭,然后,无声无息地倒了下去,身子重重地落在积水的地上,水花四溅。
“瑞谚,不要,不要……不要丢下我…….我不能没有你……我会恨你的,会恨你的!”阿淼大哭着爬过去将他抱起来,“你为什么这样傻,为什么不让我救你,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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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谚眼里满是血红,近乎昏厥,已然放弃了求生的意愿。
阿淼俯在他的耳边,柔声道:“瑞谚,你听我说……你不能死,我有孩子了……是我们的孩子……”话未说完,只感觉肩头重重一沉,他最终还是昏厥了过去。
“瑞谚,不要——”眼前的一切霎时都变作了黑色,黑暗中只剩下瑞谚那浴血的样子,在她逐渐瓦解的心中,慢慢地崩溃,泪如倾盆,哭断衷肠。
“把昭仪带下去,从今日起,禁足月落阁。”
瑞清冷冷地下了令,刘裕走过来,招手叫过两名太监,“昭仪,请万事以腹中龙胎为重啊……”
阿淼只怔怔地紧抱着瑞谚,仿佛没有听到。
刘裕回头看了看瑞清,又走近一些:“昭仪请放心回月落阁等消息,老奴会让朔王殿下平安无事的。”
说完,手一招,两名太监走过来,将瑞谚从阿淼怀里拉扯开去。
眼前朦胧着,什么也看不清楚,耳边嗡嗡轰鸣着,什么也听不清楚。
尽管雨水将她冲刷得狼狈不堪,在被拖走之时,她还是回了头,直看着因为失去支撑而倒在地上的瑞谚,他的双眼紧闭着,任凭雨水在他满是鲜血的身体上肆虐,那雨落的声音似乎也变了一片死寂,若不是那一地流淌的醒目血红,阿淼竟是恍惚觉得方才那一切惊心动魄的摧肝剖心似从未发生过。
最终,阿淼还是不知道,瑞谚在尚残留一丝意识之际到底有没有听到她的话,而这一场并不算大的雨,淋透了她和他之间那刻骨绵长的相思。
天空开始淡去了那深邃的帷幕,蒸腾起淡淡的紫雾。
昏黄的傍晚,雨终于停了下来,深沉的绿色被洗得干干净净,在微风的轻抚下流动着,一切都看似过去了,归于平淡。
素尘端着汤药走进来的时候,发现不知道何时,阿淼竟已经醒了,正端着地站在窗口,眼神空洞,涣散。
“你醒了,身子感觉怎么样?”
阿淼几乎不可见地摇了摇头,嘴唇与脸颊一样,苍白如纸。
“别站在窗口了,来,还是躺下吧……”
阿淼轻轻地推开素尘,开口道,“素尘,他怎么样了……”
素尘道:“放心吧,你睡着的时候,刘公公来过了,说皇上开恩不罚了,已经抬回王府去疗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