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么来历?你们职方司以前跟他打过交道?”
说到这个,张隐岱不由得苦笑:“打交道三个字,算是给敝司脸上贴金了!今日以前,我们连这个人,这匹马是否存在,都还不能确定。”
简略地将答答不花横死一事的疑团,讲给她听了。
安舒听了,只觉疑惑更多,先拣最奇怪的一件来问:“这件事,你们不是该藏着捂着,不给人知道?就这么大剌剌地告诉我,不妨事么?”
“我倒是想保密,”张隐岱嘿了一声,颇有些悻悻之意,“可令兄的意思是,若不让他知晓,他便要八百里加急,去京城找皇上太后告御状。他既然知道了,回头难免不说给你听。——这人情,与其他做,不如我做。天底下会做顺水人情的,须不是只有他曹宗钰一个。”
安舒点点头,鼓励他:“你说的很是。还有什么人情,不妨一并都做了,省得被别人捡便宜,不值当。”
张隐岱正打算说什么,突地打住,偏过头去看她,恼道:“你当我是傻子?”
安舒再也忍不住,停下脚步,笑得身子轻颤,弯下腰来。
张隐岱不吱声,就抱手站在一边,静候她笑得告一段落,方冷哼一声:“大小姐,鄙人傻得还不够到家,这可让你失望了。”
安舒见他如此认真,反而没趣起来,止住笑声,耸耸肩,嘟哝道:“你这人,忒也无趣。”
张隐岱脸色发黑,也不等她,转身拔腿便走。
他心中气恼,这回步子便迈得极大,过不多时,便将安舒甩了好大一截,落在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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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舒虽是对他的恶劣脾性,早已十分习惯,此时也不由得在心里狠狠骂了一句:野小子不读诗书,愣头愣脑四角青。
这句话原是她小时候初见张隐岱时的评语,想不到过了这么些年,依然十分合用,不禁深觉自己有识人之明,老早就一眼看穿这人的真面目。
骂人虽然畅快,然而这路终究还是要一步一步自己走下去。
她叹口气,稍微活动下筋骨。方才一直走着倒还不觉得,这时站了一会儿,便发觉一双腿如同灌满铅水,炙热酸胀,非得咬着牙,使足全身力气,才能勉强提起分毫。
古人云祸不单行,总是有道理的。
她没走两步,忽地脚下踢到一块硬物,身子重心不稳,便朝前跌落,她不由得惊呼一声,竭力稳住身形,手肘向下撑地,呈半跪姿势着地。
缓一口气,一时腿软起不来,只好翻身坐在滚烫的地面上,膝盖、手掌、手肘处着地时似是磕到石子,一阵火辣辣地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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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低头查看,衣衫虽是被地面划开,露出少量皮肤,但伤口仅是擦伤,便连血迹也不过些微一点。轻舒一口气,复又抬头,去打量害她摔跤的地面硬物。
却是一截锈迹斑斑的青铜箭簇,一大半利铤插入沙砾,只露出一个小小的铜质尖头在外。那青铜布满锈迹,颜色乌麻麻的,大致只能看出暗绿黑紫两色,也不知在这里放置了多少年,风吹了沙子掩卷而来,便被盖住。一时流沙茫茫,悄然滑走,又露出地面。
她打了个寒噤,后怕得紧。还好自己没力气,脚步没法抬高,只是踢上去,摔一跤而已。若是按平时的步量,想必是一脚毫不客气的踩下去,那可就不只是眼下这点擦伤了。看这箭簇的颜色,不定有什么毒物在上头,若是脚底受了这样的伤,在这样前不挨村,后不着店的地方,再加上一个阴晴不定的张隐岱,那可真叫一个呼天不应呼地不灵。
她正打算强撑身子站起来,眼前一花,一个人影奔了过来。
正是张隐岱。他听到安舒惊呼声,不知出了何事,心下不安,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