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临在他面前落泪,傅梦临始终都是那名活泼开朗的少女,从来争强,在自家跟前未甘愿服过软。
除了此事,也……除了此次。
而他所见的傅鸿,见此笑容尤其狰狞,那不是他一直所见最是慈爱的爷爷。
一时踉跄……或许傅鸿之事,与伤他之人,真的不是她。
与她一同长大,她的心性如何,他怎么会不知晓?不过是受人诓骗。
思至此,傅衡之心绪大乱险些陷在幻境之中,而此刻脑海之中一个将他唤做兄弟,时常大大咧咧的少女浮现,那人的笑容,与某些时候的傅梦临别无二致,她也曾说,傅梦临原是一直都心悦着他的,事实不如他所想所见。
稍稍寻回理智,抽身离开幻境之中,而出了幻境,却不是在魔宗入口处,而是在一处山洞之中,洞中燃着烛火,没甚温度,倒有几分寒凉,傅衡之向前行去,却见一道冰泉,冰泉之中置有一张冰床,而冰床上的那人正是傅梦临。
傅梦临看着似是熟睡了一般,仍是当初的模样丝毫未变,他脑海之中浮现傅梦临问出口的话,问他是否信她,不止一次这般发问,却次次眼中都报有期望。
而他做了什么?
傅衡之逃了,他回了望舒城,听说承夜问了寒笑笑的住处,得知寒笑笑还有一个爷爷,那时有些浑浑噩噩,茫然无措,后来却感知他送与寒笑笑的那物破碎,心中漏跳一瞬,虽然微弱,却是真真切切的,一时欢喜涌上心头,又带着担忧,待他即刻寻至之时,却未看见什么,再用术法搜寻,只依稀得见法术禁制。
此番方才知,那时寒笑笑并未身死,或许当时也是,便镇定心神,赶至清虚剑宗,中途遇上萧玉青,便耽搁了些时辰,直至看见了那名唤做寒笑的少女。
与她名字只一字之差,声音与样貌不同,却尤有一种熟识之看,一如他当时路过试炼之境时初初见她,心中生起的熟识之感一般。
但白晓忆并无友人,隐世凤家家主又怎会在短短几日成为寒笑笑的好友?
回忆终了,如今此番结果倒显可笑,或许当初便不该任性,寻找复生方法而将她交于旁人,这般,也不会如此对敌毫无还手之力。
到底是自己大意铸成,如今的实力,分明已能将她护好才是。
傅衡之不顾唇边的血迹,打开阵法搜寻寒笑笑的命轨,此法与窥天无异,非是仙人,涉及天道总有惩罚,原本强行收招便落了伤,受此天罚更是伤上加伤,以致心口旧伤便似初时未愈之时一般钝痛,喉头涌出腥甜。
不过他得了一个让他心生欢喜的答案,寒笑笑的命星尤在闪动,她还好好活着。
这般不知承夜是受了魔宗之人欺骗,还是承夜欺骗了自己。
清虚剑宗大殿之外,寒笑笑与凤卿一道,沉默着下了石梯,那石阶实在太长,到了后半段便有了坐下歇一歇的打算,凤卿见此,不动声色的暗暗凝了灵力渡与寒笑笑,消去疲累。
寒笑笑有所感,虽这石阶上还有旁人,但与她近的也只有凤卿了,是以道谢便道得尤其快,因是多年好友的缘故,便也格外真诚。
她正打算问问好友她眼下是怎么回事之时,却听得凤卿开口。
“笑笑客气气。”凤卿端着高岭之花那模样如此道。
“唔??”寒笑笑一惊,险些教口水呛住,“你干啥这么说话。”
“没啥啥。”凤卿抬眼。
寒笑笑无语,揉揉眉心“……你好好说话。”
“哦,”凤卿假笑道“你不是说我喜欢说叠词么。”
寒笑笑“……”这还置上气了。
再次揉揉眉心,无奈笑笑,“别闹,我早前和傅衡之说的就是本名,方才说的就少了个字而已,也不知他可有起疑。”
把自己说死了也好,免得傅衡之心念着相救,眼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