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一想委实疑惑,想不出江夫人到底是为个什么倒非她不可了,江小少爷相貌不差,似他出生,不缺愿交心嫁去江家与江小少爷携手一生的女子。
对,她还不能折在这里,不止江家这事,如今苏小既然找来了,就不能再留她一个人才是,还得想法子让她回去。
法子……自然是最初那名前辈所说的那一套,除此之外她也想不出什么,就是怕苏小一人孤单。
还有傅衡之她其实也放不下,大抵是好不容易找来的爱情,那样谪仙人物无可挑剔,说没就没,实在不甘心。
她握紧手中的描魂笔,心中翻着那些已知术法,不知全力一击可能争得片刻逃脱之机,逃出魔宗又该去哪里,原本正道还有可能,但眼下不知她那口黑锅正道之人知晓不知,若然知道,可能就只余下傅衡之能够相帮了,虽仍有担忧傅衡之可否敌过萧承夜,毕竟萧承夜还有帮手,整整一个魔宗呢,如此就得劳得清虚剑宗出动才行。
但看剑宗弟子,虽心中有疑,到底是倾向傅衡之的,傅灵犀没有与傅衡之一道追来,也是稀奇。
不,等等,她怎么忘了,这描魂笔一道耗尽自身灵力,那么她可是气空力尽,连走路都难啊,又能逃到哪去。
……如此,似乎只能寄希望于他人,或者眼下这个,能够留她一命。
那肯定是不可能的。
这厢萧承夜却道“你可知,你交与傅清风的那只木匣,里面原本装有什么?”
“什么?”这个,寒笑笑倒还真不知道。
原本装有什么,说得好似交给傅清风的梨花木匣是个空匣子似的。
萧承夜解惑,“里面原本是梦临的残魂,若是没有她,你也不会之后记起许多。”
这……原来不是萧承夜做的?
这么说来,倒其实是寒笑笑顾自猜测了,回想起,是试炼之中木匣被破开,那道白光耀了眼,她才开始常常梦见傅梦临的过往,之前以为是有个什么幕后之人,自打这萧承夜一蹦出来,她就将那名幕后之人归结于是萧承夜了。
“我却不知,傅清风竟能如此拖沓,”萧承夜道,“梦临的残魂是由他所收,又托于白宗那人,便是你此身挚亲。”
寒笑笑静默,随话一想,倒是欢喜不起来了。
若那时木匣未被破开,她便不会忆起那些,但事实木匣已被破开,是傅衡之又将木匣交给了她,还道是并不曾损坏,他早知晓那木匣之中有什么的,再听闻她无端梦境之时,傅衡之表现的,确实不曾惊讶。
若然傅衡之当初不骗她,若然当初未发生,她将装有傅梦临的木匣带去清虚剑宗,是为什么?
寒笑笑沉默了,在乾元秘境之中的一草一木傅衡之都知道,那法阵,必然是会她而备,为的大抵也是叫她记忆完全,也好合魂。
她却不觉得她活了这么些年魂魄不全,似魂魄不全的,当如白晓忆一般,被人当做痴儿,苏止寄不是也说来么,白晓忆的魂魄不全。
就算她是傅梦临的魂魄转世,她也不该算做是傅梦临,而是寒笑笑才是。
似乎眼下,萧承夜也这样做为,傅衡之也会如此,忽然便有些心寒。
似这般或许叫来傅衡之也无用,他许会默认萧承夜的做法,将她的魂魄与傅梦临的残魂相融,这样一想,倒有些生气。
心中的小人狠掐了自己一把,一跺脚,气哼哼道“我凭什么就这么认命!”
委屈,分明自己什么也没做过,不搏一搏就这样认命断无可能!
寒笑笑将描魂笔背至身后,暗暗将灵力尽数凝于描魂笔之中,以期望给这人全力一击解气,若然真如她猜想一样,眼下是傅衡之将她困在这里,等着抽她的魂,她就算打不过,也会这么干。
不做不行,不然太生气了,从小到大,就没这样憋屈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