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噼啪——”一时间车的前挡风玻璃被糊满了快。
秋临雨踩上油门窜了出去，也不敢开太快，右手按在出玻璃水的开关上连喷了有一分钟，雨刷好一顿刮，这才算是勉强能够看清前路。
秋临雨的电话这时候响了起来。她看了一眼，是韩宁。
“学姐，我出来了，为什么没看到你？”电话刚一接通，韩宁就问道。
秋临雨从后视镜看了看后座上的罗熠，开口道，“我现在突然有事，恐怕不能过去了。”
“啊，学姐，你不来了？那一会儿怎么办？”韩宁道。
“一会儿就交给你了。”秋临雨单手握着方向盘，抽了几张纸擦了擦脸上和头发上的鸡蛋液。
“靠我自己不行啊！”韩宁惨叫道。
“怎么不行？”秋临雨翻出手机导航，看着地图道，“而且不是还有李翼和刘彻和你一起吗？”
“他们是和我在一起，可是——”韩宁试图继续劝说秋临雨打消这个念头。le过那么多次了，”秋临雨开着车左突右转，“相信我，你没问题的。原本我今天就打算去旁听，让你和他们谈。这边的老客户下一步都要转到你手里，我后面的主要精力都会放在新方案新客户上。把李翼和刘彻他们叫来也是想让你们提前开始磨合一下。”
“可，可是你不在，我不敢独自面对赵总啊。他那个人你也知道……”韩宁越说越没底气。
“好了别那么紧张。你一会儿戴上耳机再进去，别挂电话，我全程听着。要是有什么遗漏，我出声提点你。”秋临雨安慰道。
“好吧。”韩宁无奈认命。
“加油。”秋临雨找到了一个比较隐蔽的胡同停下车，连好蓝牙耳机戴上一只耳朵。
“那个，”秋临雨关掉手机上的话筒，从后视镜里看着一身汤汤水水的罗熠道，“你要不要先简单洗洗？”
罗熠犹豫了一下，随即点了点头。
秋临雨下车打开后备箱，拿了条新毛巾，用矿泉水打湿后递给罗熠。
罗熠没有直接接过，而是先摘下墨镜口罩，又脱下像是从泔水桶里捞出来的棒球帽和外套，卷在一起丢在旁边垃圾桶里。这才回来接过毛巾。
韩宁回到店里，另一端很快传来寒暄声。
“您好赵总，李总。”韩宁道。
“您好，韩特助。李总监，刘总监。”李现波道。
秋临雨微低头抬手压了压耳机。
“刘总监还真是幸运啊。”赵辰道。
“赵总这是怎么说？”刘彻笑了几声。
“不但能在秋总手底下做事，又有这么多大美女每天相伴出差，还不够幸运。”赵辰道。
“呵呵，赵总真是说笑了。”刘彻道。
……
秋临雨耳听着另一边，眼睛却扫视着面前的罗熠。
头发成绺的贴在头皮上，那双眸光多变、演技非凡的眼睛里，此刻布满红血丝，沉浸浸的仿佛一潭死水。眼下的黑眼圈重的像化了烟熏妆。
唇瓣早不见了往日的润泽细腻，干裂的起了皮。下巴更是冒出了青色的胡茬……
顶着这样的一副模样，如果罗熠刚刚和自己是面对面，她大概根本不会认出他来。
还好自己对他那全副武装的身影印象早已足够深刻。而那些路人……大概也是如此吧……
感谢刚刚的帽子和外套，承担了大部分伤害。罗熠用毛巾擦去了脸上还有颈后的脏污，又把脏了的牛仔裤裤腿卷到小腿，总算是勉强差不多了。
秋临雨拿着抹布打湿，本想擦擦后座，结果一打开车门就被那股生鸡蛋腥味，外加各种小吃的混杂味道顶的连打喷嚏。
瞄见一旁罗熠的身影，秋临雨有些想解释自己是鼻敏感，又觉得有些太刻意，于是憋了半天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