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
于是自己躺平在深渊之前,任由那些人施为。等待着,也享受着,独属于他的这份,苟延残喘……
秋临雨那天的反问,并非毫无道理。
那确实不是他的真实想法。他不想去深究不是因为想保护他父母的名誉,而是想维护自己仅剩的那可怜的自尊。
“哎哟,你可不能去他们家做保姆,那个女人有艾滋病的。”
“啊,我就说嘛,那个女人看起来就妖里妖道的,没想到还真是个破鞋。”
“不过得了那个脏病,还有男人要她?”
“有钱就行啊?长得一副好皮囊,卖肉人家给的钱也多啊。那个男人要我看不过就是个吃软饭的。”
“诶,所以说他俩就是破鞋找盲流,谁也别嫌弃谁。”
“也对,找了那样的一个女人,肯定也不是什么好饼子。”
……
“你啊,以后不准和他一起玩。”
“为什么?”
“他是破鞋的儿子,和他玩你就要头顶生疮脚底流脓的。”
……
“我妈说了,破鞋的鞋垫,盲流的铺盖,比茅坑的石头都恶心。呵呵,那你家是不是就和粪坑一样了?”
“哈哈哈,那他岂不就是蛆了?”
“罗蛆蛆,罗蛆蛆……”
“我妈不是破鞋,她是影后。我爸也不是吃软饭的,他是大学生,是北大才子。”
“哟哟哟,影后影后,陪睡的破鞋影后。才子才子,吃软饭的盲流才子。一起生出来个罗蛆蛆……”
……
明明过去了这么久,可这些仿佛梦魇一般的回忆,还是让罗熠无论怎么努力都只能去深藏,无法真正做到遗忘。
此时此刻,他虽然身处炎夏,身体却好像是被丢进了北极之巅的寒风之中,开始不住的发颤。面色,唇色,都被冻的好像是霜雪一样的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