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吗?这个王在晋也是年过不惑,还是个愣头青吗?此话一出,不仅得罪了提议的两位尚书,还把对皇帝有“莫大”影响力的帝师也给得罪了啊。
难道是最近御史言官上书,殃及池鱼把他惹恼了?不过想想也是正常,以东林众人的习性,原本就要到手的兵部尚书之职,从那张鹤鸣口中飞走,参劾首辅的同时,顺带参他王在晋几本,实在寻常。
兵部尚书似乎也觉得自己失言,拱了拱手又是坐下,不过看他认真的表情似乎觉得孙承宗要是真去蓟镇,怕也是要误事。
“既然如此,不如先议几个侍郎之缺?”此时首辅的声音悠悠响起。
方从哲的声音适时响起,余下重臣面面相觑,孙慎行更是面色发黑,在此职位上,最有发言权的两人均是不赞成,那便一时只得作罢,周嘉谟只得点点头,又出声道“诸位大人可有推举人选?”
“礼部侍郎,我议推徐光启,户部侍郎李之藻,工部侍郎毕懋康。”老态龙钟的通政使姚思仁撑着座椅扶手,勉力起身,说完又是咳嗽几声,但眼神却是不悦的看了孙慎行等人一眼。
首辅闻言只是低头抿了口茶,掩饰自己脸上的那抹快意,即使年过八旬要致士了,但你等逼人太甚,迫不及待的参劾起恋栈权位,这兔子急了也要咬人的!?
呼。
吏部正堂中传来一阵轻呼,这个老家伙这次来,怕就是为了说这几句话吧孙慎行目光一沉,不由看了其他人一眼,心中也是疑惑,这几个人既非东林,也不是“方党”中人,这位“浙党”老人为何要举荐?
“咳咳,”周天官见众人目光交错,却是无人说话,轻咳两声,不禁开口问道“孙部堂、李部堂、王部堂,意下如何?”
“咳咳,”户部尚书李汝华见问及自己,轻咳两声,微微点头道“李之藻精于算学,又屡经地方政事”感觉出当下气氛微妙,他慢悠悠地收住了话头。
“毕懋康久在顺天府,对于营造、火器之事却是擅长,在下无异议,只看诸位大人之意”工部尚书王佐看了一圈,见礼部尚书不说话,方才出声,他一向不参与“党争”,只愿部中来个内行的属下,何况此时风头不对,还是不要出头为好。
众人的目光不由看向本应最先发声的孙慎行,他面色挣扎,本能地想反对“浙党”所议人选,但却是举棋不定,片刻后,终是缓缓说道“徐光启近日倒是献上了新历法”
看着似乎毫不在意的首辅,孙部堂心中愈发惊疑,莫非这几人,已经投靠了方从哲?
点了点头,周嘉谟见众臣无人反对,便一锤定音道“既如此,便先拟报陛下圣裁了。”心中总算松了口气,这次廷推要是不成,自己也得上辞表了。
“王本兵,既然朝中暂无适合人选,不如这蓟辽两镇防务,便先辽东经略和蓟镇总兵兼领?”方从哲悠悠说道“毕竟这些日子山海关整饬的据说是不错?”说罢便看着王在晋。
堂中数人顿时面露不可思议之色,这是文官应该有的提议吗?熊廷弼倒还罢了,这蓟镇总兵一介武夫,即使是兼领,也不能掌管一镇防务才是!
“岂有此理!”一直未做声的阁臣刘一燝,勃然变色,怒视首辅,但方从哲却是不以为意,既然都撕破脸了,还讲究这些干什么?
两位阁臣意见冲突,又涉及兵事,众臣不由都看向王在晋,盼着新晋的兵部尚书将这“荒谬”的提议给驳斥了;孙慎行脸色发急,这简直成何体统,可他刚上任不久,又与兵事不涉及,欲言又止。
原来如此!
都堂张大人眼中的惊疑愈发强烈,心中一阵惊怒,这个方从哲?!莫不是投向了皇帝?!
这蓟镇总兵的周遇吉,可是天子亲自简拔的呐忽然,他的眼睛大睁,定定地看着首辅,这徐光启、李之藻、毕懋康几人,可也是天子钦点来京的